闷了一天的天空中,竟是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珠儿密密麻麻砸在院西那颗老桂花树上,树冠华茂,几缕雨水顺着枝叶滑落,跌在底下花架花团锦簇的芍药上,花瓣零落坠地,失了颜色,几个丫头急急扑过来冒雨将芍药抱进了屋内。东次间墙下燃着铜树宫灯,博山炉摆在铜灯下,青烟袅袅,熏着一室子清淡的带着好闻的薄荷的香气。
寝室里红烛昏昏,床榻上亦是喜庆的红被卷。
所有这些都是孙嬷嬷准备的,她老人家听见魏子骞一再叮嘱夏思蝉等他回来一起用膳,哪还用多言?便知道姑爷跟小姐要成事了......
于是着院子里一个全福婆子帮忙铺床。
随后,便亲自盯着厨房做晚膳。
夏思蝉先还倚枕凑灯下看书,无意间抬头,窗外不知何时窗外不知何时雨歇了,刚好月明星稀,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还真是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白日里的热度在这傍晚里,终于消散于无形。
魏子骞从松居院换去官袍,少见的着一笼薄稠紫衫迈过院子门槛走下踏垛,径直往里间走去。
沿路遇到的丫头婆子俱规矩地躬身让到一旁,语气都含着喜悦:“奴婢见过爷......”
魏子骞绕过屏风,看到端坐于安桌前的人,满含情意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婵儿,为夫回来了。”说完,噙在唇边的笑意漾开。
夏思蝉放下手中正看着的游记,抬眸,看到身材高大,头戴青玉冠,在龙凤烛光下俊美无双的魏子骞。
尤其他那双凤眼因醉意有些迷离,看得人脸红心跳。小嘴轻启:“相公回来啦。”
夏思蝉被他这么瞧着,心里又慌又羞,可躲也躲不掉,魏子骞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孙嬷嬷笑眯眯地把适时带人端来晚膳,就摆在外室的小圆桌上,还奉上一壶合卺酒:“爷,少奶奶请用膳。”说完,一刻不停留地把下人带走,走到门边还不忘放下帘子拉上门。
“侍菊,鸿雁还有小美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来守着。”孙嬷嬷不放心她们几个小姑娘在这守着,打发她们睡觉去。
随后,喊来院子里那位全福婆子:“邱婆子,你去厨房烧水。”
“好好,老婆子这就去。”孙婆子咧着缺了颗门牙的嘴,开心地答应道。
能得管事嬷嬷的赏识,是多么长脸的事。
再说,主子们和顺,她们做下人的日子也好过。
屋子里,魏子骞待夏思蝉吃得五六分饱,看了眼桌边孙嬷嬷奉上的合卺酒。
伸手取了酒盏,两人挨得很近,魏子骞握着酒盏朝夏思蝉递过去,夏思蝉也抬起手臂绕着他的手举着酒盏。
魏子骞笑了一声,将酒一饮而尽。
夏思蝉用力的捏住酒盏,她想起家人说过合卺酒是要喝完的话,新婚那日只顾着伤春悲秋,哪记得酒有没有喝完?
此时虽感觉这酒辣口,却跟着饮尽。
夏思蝉一喝完,觉得脸更烫了。
“婵儿。”魏子骞声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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