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门前的两盏灯笼被夜风吹得明灭不定,两名值夜的鞑子靠在墙边小声议论着什么。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队鞑子打着灯笼走了出来,那两个鞑子迎了过去。
机会来了,一声低喝:“射!”
弩箭齐发,十四名鞑子措手不及,皆惨叫着倒地,不等院内鞑子反应过来,所有人提着长刀冲了上去,这时,院内有人高声喊道:“敌袭!敌袭!”
原本正在休息的信使提着刀冲了出来,看着冲进前院的黑衣人,首先想到的是水溶,接着他又发现了不对,这些人是以小队为军阵前行,他们是军人,贾家的人到了。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信使战死,副使被俘,除了在给薛蟠熬参汤的军医外,所有鞑子全部死在了哨营的刀下。
不是鞑子轻敌了,而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位置会暴露,更没有想到院落周边的五处岗哨会这么轻易被人给灭了。
很快,贾琥和冯唐带着一千骑兵赶到了这里,没有安慰可怜巴巴的宝玉,直接走进了关押鞑子副使的屋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那一队挡在门前的亲兵,冯唐默默地退到了边上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茅草屋内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门开了,只见贾琥手中提溜着金钱鼠尾提着那副使的脑袋走了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不说宝玉几人,就连冯唐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贾琥笑了笑,走上前对冯唐说道:“冯叔立功的机会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一递,“这是潜伏在京城、通州、固安等地白莲教余孽的藏身之地。”
冯唐眼睛一亮,接过仔细看了看,“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深深地望了贾琥一眼,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立刻笑道:“你写折子,我签字。”
贾琥看在眼里:“多谢冯叔了。”又对林三说道:“你带人去给宫里报信,然后直接回家,不用过来了。”
林三:“诺。”一招手,领着几名亲兵大步离去。
“谢将军来了!”远远地,传来了一声禀报。
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谢琼率着四名亲兵飞马驰来。
贾琥和冯唐对视了一眼,谢琼的马后还拖着一具尸体。
“老谢回来了。”冯唐向翻身下马的谢琼说道。
谢琼应了一声,上前对贾琥说道:“禀将军,所有杀手全部剿灭。”说到这里,便回头望了冯唐一眼。
冯唐知意,立刻说道:“既然老谢带人来了,我该去捉拿白莲教余孽了,还要借贤侄这一千骑兵一用。”
贾琥:“为陛下分忧。”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他。
看着冯唐远去的身影,谢琼悄悄说道:“此人我见过,是北静王府的人。”
贾琥一怔,望了望被拖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又望了望谢琼,暗暗一惊,柳芳说的不错,谢琼的性格看起来很粗鲁,可他粗中有细。
无论北静王水溶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何种角色,都不能被宫内拿住把柄,这会连累整个四王八公一脉,特别是像贾琥、南安郡王这样领兵的会遭到皇帝的猜忌。
若是猜的不错,方才那副使口中的王爷就是水溶了。
那副使交代了三件事:进京的目的,白莲教余孽的据点,还有就是漕帮在京畿的几处密点。
这让贾琥看到了快速组建情报网的可能性,拿下这几处漕帮密点,然后渗透漕帮的情报网,漕帮不同于白莲教,虽说是江湖帮会,但也属于百姓,只要钱权拳到位,他们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便对谢琼说道:“谢叔有心了。”
谢琼咧嘴一笑:“我这叫有勇有谋。”
“呵.....”
贾琥乐了:“走,看看宝玉他们去。”
...........
北静王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
水溶的脸色异常地苍白,默默地坐在书案前望着一张小纸条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溶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那张纸条往烛火上伸去。
纸条燃了起来,飘在地上,渐渐化成了一截纸灰。
水溶闭上了眼睛,宫里传来了消息,贾琥成功解救了贾宝玉几人,只希望他们不要撞到了贾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