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守约定、视自己的生死如游戏又如何?
她居然敢威胁他?
就在我她以为穆景昭就要抓着她的脖子再次把她丢出屋子送去软禁的时候。
她笑容灿烂,动作轻柔地在她手上拍了拍,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都怪朕一时疏忽,倒是把和宁儿的约定忘了,怪朕怪朕,朕这就给宁儿赔礼道歉。”
江宁浑身一颤,惊得差点从背上掉下来。
穆景昭手腕扶着我的大腿向上托了托,“抓紧了,别摔着自己,朕心疼。”
说罢,他背着她走出了御书房。
这人是不是撞邪了?
穆景昭背着她径直走向了冷宫。
一路上,她又哭又闹又苦苦哀求,几番挣扎着试图让他把自己放下,无奈他始终装聋作哑的不回应,加之他力气实在是大得惊人,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无数熟悉的宫人朝着她投来惊奇又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往往在这时,他还会用一种音量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语气对她说。
“朕知道错了,朕这就去陪你,你就原谅朕吧,好不好?”
江宁尴尬的笑着跟他们打完一个又一个的招呼,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终于,她认命了,乖乖趴在穆景昭的背上看着他平静的半张侧脸。
忽然,她心中升起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不会是自己刚刚惹怒了他,他想把自己带到个人少的地方偷偷干掉吧?
仿佛过了百万年之后,两人终于到了冷宫。
冷宫里空无一人,折柳早就出去跟情人相会去了。
江宁如释重负的从他背上跳下来,“臣妾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臣妾可是做了整整一下午!”
穆景昭打量着冷宫中的一切,没有答话。
江宁早就习惯了他这古怪性格,也不管他,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转身的一霎那,她惊奇的发现,穆景昭金灿灿的龙袍上,正赫然印着两个灰扑扑的脚印,一左一右,正巧印在穆景昭的两边屁股上。
她呼吸一滞,立刻闪身进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大大小小的锅碗盛满了各式的菜品,煎炒煮炸,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皆是向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江宁心中暗赞,别的不说,折柳这丫头做事是真靠谱。
左右搜寻了一番,她把目标放在了一锅鸡汤上,那鸡汤色泽金黄,看上去十分诱人。
她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掏出怀中的老鼠药,朝汤里倒了一点,用勺子搅了搅。
很好,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按照太医的说法,这样的剂应该完全不能致人于死地。
她转头朝着门外望去,这个角度看不到穆景昭在做什么,倒是恰好能瞥见前两天穆景昭送来的那只绿羽鹦鹉。那鹦鹉似乎有些不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扰得笼子左摇右晃。
她咬咬牙,随即端起一旁的白灼菜心,笑容满面的对外喊道,“菜来啦——”
很快,厅内的圆桌就被各色的菜品所填满。
那一锅下了老鼠药的鸡汤,被江宁放在了桌子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