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丫头。”她有些慌的唤了折柳一声,“你去从本宫的盒子里取出一支孔雀羽钗子来,晚些本宫要去拜访贵妃娘娘。”
折柳连忙称是,接着从位置上起身,很快便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好孔雀羽钗子,送到江宁手边。
她收好孔雀羽钗子,刚要起身梳洗,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不行,本宫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对着折柳摆摆手,“准备好说书的台子,本宫要说书。”
折柳一愣,她可不敢忘记穆景昭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照顾好江宁的身体。
“娘娘,您身子不适,还是多修养才是。”
“快去,不听本宫的话了是不是?”
江宁话说出了口,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
从没听到过她如此生硬语的折柳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走出了殿门,不再多话。
申时,又到了江宁每日说书的日子。
许是因为昨夜穆景昭在江宁宫中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宫闱,所以今日来看热闹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
彻夜的疲惫让江宁无心去管众人的八卦,也同样没有心思为自己辩驳。
她就那么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清清嗓子开始说书。
“那是本宫与皇上第一次分开,那时的皇上还是太子,他奉命来到民间治理水患,而本宫离家出走在江边自立门户,隐居种田。”
“那一年,漓江水患严重,本宫种的农田也在严重的水患下损失惨重,颗粒无收,只得不停变卖从屋中带来的首饰勉强度日。”
“本宫倚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尚且课哟勉强度日,但那在江边扎根的百姓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痛不欲生。”
“本宫竭尽全力的设粥棚,帮助百姓,却只是杯水车薪。后来,皇上来了,他成了大家所有的希望,包括我的。”
“那时的皇上尚且年轻,正是敢拼敢做的年纪,他一来,便大手一挥,决定在漓江修建一个堤坝。”
“这本是一个好事,但,皇上想要修建堤坝,就必须占用农田。而本宫房子所在的位置,正是皇上眼中修建堤坝的绝佳位置。”
“皇上找到我,告诉我,我应该为了大局,为了黎明百姓着想,放弃我的房子。可是我不肯,因为那房子凝聚了我有的心血和精力,我不愿放弃,可是皇上却说我不识大体,自私自利。”
“我们二人僵持不下,最终,皇上派人推倒了我的房子,强占了我的耕地,杀光了我的家畜。从那一刻,我便发誓,我一定要与他势不两立。”
这一次说书,江宁再也没有顾及观众的情绪和表达,她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似的一口气酣畅淋漓的说完了一切。
她抬头望向观众席,眼中还残存着几分没来得及收敛的戾气。
只是一抬头,她便看到冷宫门口,人群之后,林徵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神情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