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战区的军纪败坏,这是出了名的,要说搞走私,最厉害的就是他和汤蒽伯,我是负责缉私的,天然就成了官和贼,气势方面矮了一截,他的考虑有两点,首先是担心我在侍从室搬弄是非,坏了他的前途,他距离山城太远,一年也回不了几次,我却随时都能背后里搞他。”
“其次,他要想发走私的财,就不能和我闹的太僵,我可不是戴老板,忠义救国军被他抓到尾巴告状,戴老板也得委曲求全,他有本事到委座面前告游击司令部的状,估计能被蒋总裁骂出办公室。”
“他这样的身份和权力肯定不怕我,我也不怕他,在走私的事情上我略微占据上风,那就没必要吧把关系搞僵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各取所需多好,这就是合则两利。真特么的,山城政府军政两界的腐败,都烂到骨头里了,病入膏肓神医难治。”韩霖摇了摇头说道。
“要说搞走私,他们和您可没法比,一手抓缉私,一手搞走私,不是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吗?”柳尼娜笑着说道。
“我这叫智慧,叫做委曲求全,什么同流合污,有本质上的区别。委座都解决不掉的问题,你让我来解决?我还没发疯呢!一个人改变不了环境,就得为了环境而改变,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要是我清廉如水,刚正不阿,就不是在山城政府混了,怎么养得起整个特勤处上万成员和十几万的家属?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什么都是我这个老板掏钱,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水深火热!”
“前天我看到稽查处给我的日常物价汇报,二月一日,一石大米的价格二百六十元法币,二日就到了三百二十元,三日是四百元,年刚过就到五百了,一年前的时候多少钱,五十元!最普通的棉布十块钱一尺,袜子十块钱一双,一个鸡蛋的卖价,居然到了两块五毛钱,这你敢信?”
“五毫升百分之五的百浪多息针剂,一年前是二十五块钱一支,现在是两百四十元,红色百浪多息片,一年前是六块钱,现在是四十五块钱,这还是有价无市买不到,咱们家药厂产量不够。”
“一个上将的国难饷标准是每月两百四十块钱,买不了半石米,只能买一支百浪多息,你们这些特勤处的校官,上校和上将的待遇一样,买的米只能够全家喝粥的,老百姓怎么办?”韩霖瞪了她一眼。
说到钱,虽然很俗,可这是绕不开的话题,山城政府的财政眼瞅着就要崩溃了,大后方真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物价涨得太快,法币贬值的太厉害,现在财政部的印钞速度,是每个月印发三十五亿法币,他要是搞不到这么多的钱,这工作还怎么推进?
一线的特工们的确是为了国家而战,不怕牺牲不畏惧艰险,可是个人就得吃饭,还不是一个人吃饭,都要养活一家老小的。他们的要求也不高,能吃饱饭就行,粗茶淡饭就是理想了。
情报部门的待遇高,那是相对而言,眼瞅着自己特勤处的编制越来越多,钱花的像流水一样,韩霖再能赚钱,自己也有些头疼,估计戴老板比他更头疼,军统局的财源,除了走私也没剩下什么,都被他给截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