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了,玻璃猴儿还没来回话。
刘权有些坐不住了。
按理说上头交了差事,办完了一定要回个话儿,玻璃猴儿不可能连这规矩都不懂。
何况他在这宫里也是办惯了事的。
会不会是那头出了什么纰漏?
那碗药不是烈性的毒药,一般要过几个时辰才发作。
不可能这么快人就死了吧?
思来想去,刘权决定还是亲自过去看看。
为了少些麻烦,他刻意让池素她们那间绣坊的人今天中午赶工,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还说会格外加钱。
那些人都高兴得很,没有不愿意的。
如此一来池素就不可能回到住处去了。
刘权带了个心腹小太监,急匆匆赶了过去。
来到薛姮照的房门前,里头寂寂无声。
刘权示意小太监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推开门就看见玉孤明坐在那里,旁边跪着玻璃猴儿。
而薛姮照半靠着窗站着,看着他面露笑意。
刘权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可有玉孤明在这里,他不敢掉头就走,只能老老实实进来问安,一边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他,”玉孤明指着玻璃猴儿问刘权,“你派来的?”
“……是。”刘权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这点小事他没有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住。
如果他在小事上隐瞒,玉孤明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药里有毒?”玉孤明的话里蓄着怒气,他竟不知道薛姮照从入宫以来都经历了怎样的死生死关口。
“没有!”刘权立刻否认,“这绝不可能!小人怎会害薛姑娘呢?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他说得诚恳无比,委屈无比。
玉孤明的手按在剑柄上,青筋都暴迭起来了。
薛姮照开口道:“世子,你是君子,难与小人对质,还是我来吧!”
玉孤明看着她点了下头,但还是不忘威吓刘权:“敢说假话,要你狗命!”
刘权一边磕头,一边说:“有您在这儿,借小人八个脑袋,也不敢说一句谎话。”
他心里却想的是,玉孤明对薛姮照果然痴情,刚才恫吓自己,连说了八个字居然都没有结巴。
可见情急。
在别人看来,刘权是号人物。
但在薛姮照眼里,他连只草鸡都算不上。
“刘公公,玻璃猴儿刚才说了,这药是他让你送来给我的。我担心里头有毒,不敢喝。”薛姮照气定神闲。
“冤枉啊!薛姑娘,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别的地方的人不知道,八局的人随便拉一个来问问,我对你是如何的恭敬,如何的照顾啊!”刘权几乎要捶胸顿足了,“也不知是哪个奸人挑拨离间!”
“这么说这碗药没问题了?”薛姮照笑问。
“这是我听说你久病不愈,特意寻来的偏方,当然没有问题了。”刘权拍胸脯保证,随后又说,“不过嘛!要是中间有人动了手脚,我可不得而知。”
“世子爷,小的冤枉!这药就是刘副总管让我拿来给薛姑娘的,我中间可没动任何手脚!”玻璃猴儿连忙撇清,他可不想当遭殃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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