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只需执行好这一个“苟”字即可。
历史上,朱高煦在路上并未堵到朱瞻基,朱瞻基是如何未卜先知绕过陷阱赶到京城,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自打知道林鳞游的存在以及纪纲对此人的重视,贾全就意识到,个中变故,可能就在此人身上——因为除了方术之流,也就穿越者最有可能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铲除了这穿越者,加上纪纲不死,锦衣卫就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朱高煦,也就有了成功的概率。
“我去。”林鳞游爽快地答应了贾全的邀请,爽快地都令贾全意外了,他本还想着,倘若林鳞游不敢赴约,他就以台球为切口,迫使他前来,“一杆进洞”的委婉措辞他都想好了。
“如此,我便在楼船上恭候尊驾早临。”贾全笑笑,“林大人,你我不见不散!”
“又是在船上!”贾全走后,张贲咕哝道,“此人面相不良,只怕是个鸿门宴啊!”自打张辅透露出舍弃林鳞游的意思之后,张贲就常常对林鳞游心怀担忧。
“跟男人见面,当然是在船上,跟女人见面,才是床上。如果大哥不放心我的话,就陪我一块去。”林鳞游道,事找上门来了,躲不是办法,更不是他的风格。
张贲立刻说:“我更不放心小妹她俩……所以,我还是留在家里吧!”
二更,林鳞游孤身一人,飞身上了楼船。
约定的江湾,只有一艘楼船。
贾全也是孤身一人,船行到风平浪静之处,他就让艄公们坐小艇自行离开了。这倒令林鳞游有些意外,因为此人看着,不像是身怀武功,难不成,还是自己多虑了?
“林大人,你听说过刘晨阮肇山中遇仙的故事吗?”坐定后,贾全客气地给林鳞游斟上酒。
这酒林鳞游却是不敢喝的,因为贾全这名字就带毒,古代最常见的凶案就是投毒了,一代煎饼大侠武大郎就是死在砒霜之下的。
而且,向来都是他林鳞游给别人讲故事……
“没听过。”林鳞游说。
贾全笑道:“这耳熟能详老少皆知的故事,林大人岂能没听过?你骗我的对不对?”
“贾先生真是冰雪聪明,知道我在骗你。”林鳞游道,“不过,我听过的时间太久远了,有些忘了,不如,贾先生再给我讲一讲?”
贾全一愣,知道林鳞游是在奚落自己,所以这故事,自己是讲还是不讲呢?不讲,下面的话题很难继续,那还是讲吧!
于是贾全耐着性子,讲起刘晨阮肇的故事:“相传汉明帝永平五年﹐会稽郡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采药﹐遇俩丽质仙女﹐被邀至家中﹐并招为婿……”
林鳞游似乎在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打个岔:
“睡了半年,没生下儿女么?”
“刘晨和阮肇,谁的仙妻更漂亮?”
贾全晓得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但还是将故事仔细讲了一遍,末了,问:“林大人听了故事,有何感想呢?”
“你是湖建人。”林鳞游说。
贾全:“……”
见林鳞游还挺油,贾全索性不绕弯弯发问了,直截了当:“其实,我想说的是,林大人目前的境况,比故事中的刘晨阮肇好很多,此二人山中半年,人世间已过了数百年,沧桑巨变哪!”
“你说,人世间真的有仙女吗?”林鳞游认真地看着贾全。
怎么都是些弱智问题!贾全气得几乎吐血。
“林大人,你应该问,人世间,真的有穿越这回事吗?”贾全忍着怒气,也盯着林鳞游。
“那不是一回事吗?天上一天,世间一年。”林鳞游不动神色,心中已然明了,估摸着是台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贾全此人,极有可能是纪纲的人,更有可能,也是一位穿越者。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贾全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回去?回哪儿去?”林鳞游装傻。
“此间没有仙女,林大人留恋什么呢?”
“那么,贾先生,你又留恋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