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你要当真疼你的姑娘们,那就不会有自尽的事情发生了吧?”林鳞游睖了孙姑姑一眼。
“职责所在,大人,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孙姑姑胆怯而又惭愧地低下脑袋,“客人们胡来,我也挡不住……”
“但是你放心,我是真的,疼她们。”林鳞游说,“身子不适,不打紧,我会很温柔。”
“是的是的。”张贲附和一句,“二弟一向都是很温柔的。”
“哎。”孙姑姑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不会胡来,只是……”
“别只是了!”
房间内,余妙兰正虔诚地跪倒在地,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小声祝祷:“神佑我黄郎吉,筊从阳;若是上天不佑,筊从阴……”
祝毕,深吸了一口气,双掌一松,两枚竹片制成的杯珓落在氍毹上,却是一阴一阳。
余妙兰不知何解,竟一时怔住了。
忽听得楼下闹哄,传来林鳞游的声音,似与老鸨子在争辩着什么,余妙兰赶紧抓起杯珓塞到妆台镜奁中,然后对着镜子胡乱梳抓了几下头发,抹抹泪痕,补补粉妆,强颜欢笑。
林鳞游笑嘻嘻地推门而入,余妙兰已坐在琴台前调柱弄弦了。
“妙兰,听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你。”林鳞游背着手,走近前来。
余妙兰赶紧起身,深深道了个万福:“总旗大人关爱,奴家深谢了。”
“快坐下。”林鳞游伸出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还藏在身后,“是哪里不舒服呀?有看过大夫吗?”他想着应该也就是一月一度的亲戚来访吧!看她脸色也没有太差。
“并无大碍,只是胸口有些闷,大夫开了方子,静养几日便好了。”余妙兰重新盘膝坐下。
“哦,那就好。”林鳞游说。
“林总旗,奴家给你放水沐浴吧!”说着便又要起身。
“不忙不忙。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林鳞游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余妙兰睁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鳞游。
“当当当当!”林鳞游从身后掏出一只锦袋。
“这是……”
“他们都说,女孩子会很喜欢的。”林鳞游将锦袋递过去,“打开看看。”
余妙兰怀着好奇,慢慢从锦袋里掏出一串铃铛,正如一串葡萄一般,轻轻一抖,竟还会嗡嗡震动……
“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林鳞游不怀好意地挠挠头。
绯红罗帐内,林鳞游说话有些含糊:
“嗯,好重的草药味儿,原来大夫开给你的方子,是外敷的吗?”
“嗯嗯。”余妙兰脸红了,还好烛影朦胧,看不真切,所以也看不出她是害羞还是心虚。
“噗——好苦,这药不会有毒吧?”
“大夫没说能否入口……”
“我怎么感觉我的嘴巴好像不见了……”
“我看看,”余妙兰微微仰起身,借着烛光瞧了瞧,“好像变大了一点点。”
“到底有多大啊?”林鳞游有些慌了,跳下床,跑到镜子前一照——
镜中赫然出现一个吃香肠的朝伟版欧阳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