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看,我们从前做的纸鸢还在,”邵卿洺指着墙上挂着的早就破烂不堪的纸鸢,欣喜地说道,此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仍旧还是鲜衣怒马意气奋发的少年。
“那时圣上弄坏了奴婢的纸鸢,熬了一个晚上重新做了一个,就是有点丑,花纹也不好看,”熙宁嘟囔着。
“朕记得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朕做的纸鸢最好看了,还飞得特别高,”说起旧事,邵卿洺眼里满是笑意。
熙宁眨眨眼,“有吗?”她在邵卿洺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绝不会为了讨他欢心而睁眼说瞎话。
邵卿洺边取下墙上的纸鸢边说道,“宁儿的记性变差了,朕还清楚地记得你夸朕最后画的蔷薇是点睛之笔呢。”他展开纸鸢,“咦,这不是朕做的。”
“这当然不是圣上做的,圣上的那只,早就飞走了,”熙宁微笑,“看来圣上的记性比奴婢还差。”
邵卿洺哑然,看来这又是另一桩变数,他小心翼翼地问,“那这纸鸢是谁做的?”
“是荣亲王,”熙宁抚摸着纸鸢上的图案,“圣上弄坏了奴婢的纸鸢,重新做了一个赔给奴婢,可刚升上天就被风刮走了。您还想再做一个,荣亲王见您一夜未眠,怕您熬坏身体,就主动帮您承担了,还骗我说是您做的,可圣上的画同荣亲王的风格全然不同,奴婢又怎会认不出。”
“荣亲王会帮朕?”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邵卿洺明知是他重生以后产生的变化,还是忍不住嘀咕。
熙宁面露诧异,“为什么不会?荣亲王帮过圣上的事可多了,惊马那次,若不是荣亲王帮圣上求情,圣上不会被这么快放出来,还有,吃食也是荣亲王让奴婢送进去的。”熙宁深深看向邵卿洺,“圣上,奴婢觉着,您登基后,和荣亲王疏远多了,不然他也不会常年在外游历,怕惹了您的忌讳。奴婢自然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别人却不会这么想,时间久了,恐怕会加深对您的误会。”
“这话是他告诉你的?”邵卿洺发现了关键点。
熙宁低下头,下意识摸了摸鬓边的头发,“不是,是奴婢自己的猜测。”这话当然出自邵淮安之口,可熙宁不能直说,眼看邵卿洺对荣亲王的猜忌越来越深,她只能从中斡旋。
可她一撒谎就摸鬓边的习惯,如何瞒得过邵卿洺。
邵卿洺脸色阴沉,“你何时同荣亲王关系这么近了?”
该死的顾晓春和沈岸,身为自己最器重最信任的暗卫,居然没有汇报如此重要的事。对他而言,熙宁的事占头一位,随后才是江山社稷和自己的安危。若失去熙宁,他要同谁共赏这秀丽江山?
可他却忽视了一件事,这辈子,荣亲王和他,还有熙宁的关系,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在危难关头相互扶持,他能登上皇位,荣亲王出了不少力,暗卫也好,李安也罢,是不会把显而易见的事再说给他听的。
熙宁不知道邵卿洺说的关系近是指什么,但脸还是红了下,“圣上,您这话说的,奴婢同荣亲王的关系还能近得过您吗?”
熙宁脸上可疑的红晕引起了邵卿洺的警觉,再加上邵淮安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熙宁,怎能不让他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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