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又短暂的一夜。
阳光很刺眼的照射了进来，苏黎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的夏牧云，彼此就这么赤裸裸的相拥着，蜷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气味，这一刻，为什么，除了愧疚感，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的幸福感？这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吗？不是她一直都想要拥有的吗？现在她都得到了，满足了，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如此直接的感受着他赋予的一切。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如此清醒的知道，从她留下他的那一刻，她就如此清醒的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夏牧云的身体动了一下，再次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醒了吗？”夏牧云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苏黎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还在熟睡中。
夏牧云嘴角笑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躲在怀里的苏黎，像只猫一样，他低下头，再次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身体完全贴在了一起。
“昨晚，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黎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就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他的那个表情，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哪句？”
“感觉，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夏牧云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喜欢？是她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苏黎看着他，没有说话，她起身，背过身，穿上了睡衣。
“现在就起了吗？”夏牧云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光打在她的那半边没有受伤的侧脸上，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竟然如此的好看。
是感觉不一样了吗？
可是，自己对于李悦却一次这种感觉都没有，即使知道她很漂亮了，条件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说，对于匹配他来说，都绰绰有余，可是，他就是一点感觉没有，只有这个，他没有和苏黎说谎，一直到现在，他一点都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她一直在抓着他，他不讨厌，所以他就任她抓着，没有放手。
“你该回去了，我去洗个澡。”她说着走到柜子旁，拿出了换洗的衣服，走了出去，走进了卫生间。
夏牧云看着她走了出去，听到了卫生间的门关上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了花洒落下的水声。
他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仍然坐在那里，看向阳台的方向，出了一会神，视线才移向屋内，视线看着床上刚才苏黎躺着的位置，那里有一些血迹，不多，但是在白色的床单上却如此的显眼，他愣了一下，起身下床，拿起散落的衣服。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这样想着。
他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看向刚才苏黎忘记了关的衣柜，便走了过去。
衣柜里放着一看就不属于她的衣服，他一件一件拿出来看了看，对比着自己的身体，看了看型号，然后就放了回去，随手关上了门。
浴室里仍然都是哗哗的水声，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他站了一会，朝门口走去，打开了门，然后关上了门。
苏黎看向门口，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坐在花洒下面，将头埋进膝盖里，任热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痛感越发的明显，她看到有血迹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带着她最后的一点耻辱感流进了下水道，流进了那个最肮脏的地方，连同自己的尊严和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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