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王紧盯着嫡长子的眼睛,仿佛要挖开他的心,剖开他的肺,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所以,你也做了一模一样的梦,是不是?”
嫡长子垂下头,撒了谎,低声说道,“我回去后睡得很熟,什么梦都没有做。”
反正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做梦的事。只要打死不承认,父王就没法拿他怎么样。
但对于了解长子性格的浏阳王来说,他知道长子撒了谎。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犹疑的目光看向帐篷里唯一的亲信,“你昨晚梦见了什么没有?”
“回王爷,手下一直没有合眼,没有做过梦。”亲信自然懂得要睁眼说瞎话,在场的三位谁也不能得罪。
浏阳王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亲信。
自己和嫡长子的亲信都不会说实话,只有嫡次子的人才会说实话。
浏阳王想明白其中的道道,就喊来几个嫡次子的人。一开始支支吾吾的,后来浏阳王许诺,不管梦见了什么,都赦免无罪。嫡次子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也跟着一起催促着他们说。
结果几人一合计,做的梦还真大同小异。
吓得嫡长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脸惶恐地哀求道,“父王,您千万别信了小人之言。他们都是串通好了,让我们父子离心离德,好趁虚而入。天地可鉴,儿子向来孝顺,绝对没有忤逆之心。父皇莫要被小人所蒙蔽。”
浏阳王的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不耐烦地说道,“本王自有决断。请军师来。告诉他,本王要进行龟卜之事。”
军师的经历颇为传奇,名为王知秋,为“中古第一家族”琅琊王氏旁支后人。
虽然背靠世家大族,但从小是个孤儿,幼时被一个道观收为道童,从此能断阴阳会看风水,知晓身后事,后又服兵役,骁勇善战,善用奇兵,多次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在一次战役中率先冲锋,意外受伤,被当时的参军所救,伤好后引荐给了浏阳王。
浏阳王开始当作普通幕僚对待,但王知秋多次见解独树一帜,却偏偏预判精准。浏阳王渐渐被其才智所征服,多年后拜为军师,对其十分信赖。
嫡长子听到父王的话,面露绝望和担忧,不自觉地流下眼泪,哽咽着说道:“父王,你一定要信我。定是有人要离间我们父子三人。”
他明白父王虽然没有明说,但一颗怀疑厌恶的种子已经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忽而想到父王找的攻城借口,嫡长子仰头盯着浏阳王说道,“父王,此事蹊跷,定有妖怪做祟,说不定就是那妖女通过妖术在迷惑人心。父王,我们就按照您说的‘清君侧,诛妖妃’起兵,杀了那妖女!”
“蠢货!”
浏阳王一脚猛地将嫡长子踹翻在地。
嫡长子痛苦地捂着肚子,不明白为何重提父王的方案,反而被打。
嫡次子则一脸幸灾乐祸,嘲讽地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你有什么证据?因为她预言皇上大获全胜?大哥,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嫡长子怒视着亲弟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越想越气,莫名其妙地被扣了个屎盆子在头上,还翻不了身了。
嫡次子想到梦里的场景就一肚子火,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有杀父王之心吗?有本事你以死明志。”
嫡长子掷地有声地说道:“父王英明神武,绝不会信一个莫须有的梦!”
“如果真是莫须有,为何这么多人都梦见了?”嫡次子毫不示弱地讥讽道。
琅琊王氏曾经培养了50多名宰相,S长、S长这个级别的高官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