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冷哼。
吓得她一个哆嗦,眼泪又哗哗流出来。
委屈得不行。
医馆别的看病的人看宋时的眼神都不对了。
窃窃私语。
说他不待见寡嫂。
宋时侧过头,似笑非笑,“我若真的待见了,只怕你们又要跳出来说别的了。”
众人均是一愣。
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们还是不要管别人家的事了。”
换作你们,你们敢去待见一个寡妇吗?只怕家里的母老虎都要吃人!
没人敢再说话。
周氏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她一直以为小叔对自己是有心思的,有心思,不会是今天这样。
今天他全程都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眼里只有大宝。
也许,他以往就是看在大宝是宋家长孙的份上才对自己温和有礼的。
认清这个事实,她心更凉了。
在古代,看病吃药是很贵的,实属奢侈品了。
宋大宝病得又重。
用了不少好药。
这一趟下来,足足花了五两银子,才堪堪把他的命保住。
如此一来,宋时的兜就彻底空了。
他当然可以直接用魔法战胜病毒,分文不用。
但,凭啥呀!
原渣的侄子跟他有毛关系啊!
自己惹的事自己背呗!
再说,这不是还有亲娘在吗?
反正谁都别想从他身上薅到哪怕一根羊毛!
回去的车费还是周氏当了一根簪子付的,不然,那得走到半夜,这显然是两人都不愿的。
马车直接拉进村里。
到的时候天快黑了。
隔壁田二婶听见声响忙跑出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跟着他们进去,关切问道,“大宝怎么样了啊?”
换作原渣是绝对不会跟这等居心不良的村妇说一个字的,但宋时不啊。
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把孩子交给周氏,让她带回房去,又交代她去做饭烧水熬药,才苦笑着对田二婶道,“不太好。”
田二婶:“.!”
我去今天这大秀才居然理会老娘了!
但,不好?
“怎么”
“是风寒。”宋时抿唇,“去了镇上,王大夫说他看不好,又带着大宝去了县里,找了县城最好的大夫吴大夫看,用了无数好药,灌下去,才勉强把命保住。”
田二婶刚一听风寒差点没腿软,这才松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哪是没事儿啊!”宋时一脸苦涩,“吴大夫说了,他小孩家的,病得又重,又耽误了些时辰,虽是命保住了,但能不能醒还要看天意。”
“而且——”
他垂眸,“就是醒了,也极大可能变成傻子。”
“傻子!”
田二婶惊呼,捂住嘴巴,“你是说”
宋时点头。
脸上一片悲苦。
田二婶瞪大眼,眼里终于有了点同情了,“你家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坏事一件接着一件,依婶子看,你不如去庙里拜拜,请个菩萨回来,保家护宅,大宝才这么小,变成傻子那可太惨了。”
宋时叹气,“谁说不是呢。”
“你也别太担心,若真那样,也是天意。”凡人怎么能违抗得了老天爷的意思呢。
就见年轻的秀才公抿紧嘴唇,“也不知我嫂嫂怎么照顾的孩子,天大亮了才发现孩子浑身烫,如今大宝药钱就不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