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人满为患,都是冲着烟火盛宴而来。
今年十月是京都建城第一百周年,从今天开始活动会持续三天。
恰好明两天周末,沈卿也能带着宫潇潇他们好好逛一逛。
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A市,沈佑夫妇经常出差,顾及到她年纪小从不带她,以至于后来长大了两人也没打算让她跟着。美其名曰出差领拖油瓶不方便,实际上他们借着出差的由头旅行。
沈卿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她见到爹妈的时间寥寥无几。
她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好久没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都是烟尘的味道,你对新鲜空气的定义还挺特别。”
谢明朝总是能在她心情美好的时候当头来一棒,但她听得多了直接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你错了,等烟花燃放完只会剩下一氧化碳。”
谢明朝微讶挑眉,“你还是有点文化在身上的。”
沈卿:请问未成年打人会判几年?在线等,急!
两人在一棵榕树底下的长椅上坐下,沈卿故意往最边上坐,谢明朝睨她一眼,却没靠近,同样在另一端坐下。
沈卿一坐下,裙摆就往上缩了一截,她一惊,生怕走光,双膝迅速并拢交叠。
察觉到她的动作,谢明朝轻嗤一声:“晚上天凉还穿裙子。”
她羞赧地瞪他:“穿什么是女生的权利,你管不着。”
沈卿转回身,观察着自己的坐姿是否会有走光的风险,身旁响起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她侧过脸刚要问谢明朝在做什么,一件衣服铺头盖脸地就朝她丢来。
带着浓郁的烟酒味和浅淡的海盐清香,沈卿扒开外套,嫌弃地拧眉:“都是酒吧的味道,难闻死了!”
谢明朝身上只留了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可他丝毫不觉得冷似的,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口,腕处的软骨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现。“盖腿,不需要用来穿。”
“噢……”沈卿气势顷刻弱了,她已经对谢明朝把她当储物柜这件事有刻板印象了,“抱歉,是我误会了。”
她拉过外套盖上腿,不用绷着腿坐浑身轻松了不少。
他们的位置正好面对着河岸,烟火将在堤岸的沙滩上燃放,广场是最好的观景位置。
谢明朝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十秒。”
“这么精准?”沈卿挪了挪身位,往他旁边靠,试图看他的手表,反应过来应该保持距离又停了下来。
“我的手表精准到了秒。”
“这么好用,能推个链接吗?”她眼睛一亮,“我朋友生日快到了,正愁送什么礼物呢。”
“我朋友送的,”谢明朝声音低了下来,“故去的那位。”
话落的下一秒,河岸边的烟火骤然亮起,照亮了半边天。
沈卿感受到气氛的沉重,没再接话。
“谢明朝,没关系的,”她忽然轻声开口,“逝去的人只能活在记忆里,但你总要面对当下和未来。”
身侧静默片刻,“嗯,你说得对。更何况我不是一个人,你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