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着没有让步的打算,开口打断我的话:“你要找不着工作我养你。你爸爸这辈子没本事,但养你一辈子还是没问题。”
这要搁平时我指定感动的泪流满面,撒开腿奔着家就回去了。可现在我只能急的直跺脚,冲着电话直嚷嚷:
“爸,您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呐。行了,我上班呢,不跟你说了。晚上给你打回去。”
我这边正准备挂断电话呢,老爷子语气一软飞流直转,颤颤悠悠的开口道:
“你妈这病啊…”
我拿着电话的手一颤,声音都有些抖,急忙开口追问:“我妈怎么着了?”
老爷子叹口气,有些遮遮掩掩的开口:“你妈这不让我说…”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爸,都什么时候了。”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老爷子才慢悠悠的告诉我。老太太病了有些日子了,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个什么情况,建议去条件略微好的大医院复查下。恰好赶上我毕业,老太太怕我担心,可硬是坚持着不去,也没通知我。
而且听老爷子的意思,老太太现在状态不太好,经常疼的没法入睡。
挂了电话,拿着钱包跟身份证就往机场赶去了。在出租车上才想起给沈北打一电话,电话刚接通,听着沈北声音我眼泪就忍不住滴吧滴吧的往下掉。
沈北察觉我不对,问了我好几声,我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把事儿说明白了。沈北一边安抚着我的情绪,一边喊着王姐帮我预定机票。
我哭着哭着想到自己小时候有一次高烧,老爷子上夜班没在,老太太硬是背着我大半夜的去医院挂急诊,医院没有了床位,老太太就抱着我在过道上挂吊瓶。
我烧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对上了老太太通红的眼睛,老太太见着我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闺女,饿不饿?”
我现在才明白,要不是哭了一整晚,眼睛哪儿能红肿到那个地步。
我打小就淘,老太太是大家闺秀,对我的要求也挺高。因此我从小就跟老爷子亲近。我青春期叛逆的时候,老太太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觉,给我写信,一写就是好几千字儿。到最后那些信摞起来都快满了一小抽屉。
还有我中考高考的时候,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太多太多,可我从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