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不会念,寻什么舞弊的歪门,谋亲也不知道规矩!”皇太后对刘迅没有一点好印象,“空得一套好皮囊,败絮其中!”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禀声,圣上到了。
林云嫣起身,站在帘子旁迎驾。
帘子从外头撩起,明黄身影快步进来。
皇太后抬眼看过去,视线越过圣上,落在了后头的徐简身上。
徐简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边上一偏,恰恰就落在了林云嫣身上,而后又收回来,正色着与皇太后请安。
只是,眼底那淡淡一层笑意没有来得及全收干净,叫皇太后看了个正着。
同样是好皮囊,恐是刚听了刘迅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皇太后一下子就觉得徐简顺眼极了。
有情绪,却很克制,没有唐突,亦是欢喜。
圣上与皇太后问安,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皇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其他人先退出去。
林云嫣与徐简一前一后出去,内殿只留了王嬷嬷。
圣上这才道:“不瞒您说,今日早朝儿臣气得够呛。”
“为何?”皇太后问了,“还是为了那云阳伯和刘家的事儿?”
“不晓得还要折腾几天,”圣上道,“真把儿臣惹急了,直接下旨赐婚算了。”
圣上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这么自暴自弃一般的说法,也就是口头上撒撒气。
皇太后也笑,知道圣上就是随口一提,也不用她追着提点什么,便道:“哀家倒是真的在认真想云嫣的亲事。”
圣上就是为此而来,便认真听着。
“哀家知道云嫣是香饽饽,有些歪心思的想靠着娶云嫣来一步登天,这不稀奇,”皇太后叹道,“只是先前想着,有诚意伯府在,有哀家在,她自己也聪慧,别人要对她行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却不想,还真就碰上“搏一搏”的。
更叫皇太后没想到的是,算计云嫣的人之中,竟然还有姑娘家。
倒不是说姑娘家就不会害人,她身处宫中,早前几十年里,嫔妃宫女们的那些手段、伎俩,她什么没有见过?
正因为见多识广,才会误以为动手时都会多掂量。
别惹那些惹不起的。
林云嫣分明就不是郑琉那样的可以惹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就是架不住,有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若是云嫣婚事定下来,那些歪心思不说能都断了,也能减去不少。”皇太后道。
圣上一听,便试探着道:“您看徐简他……”
“哀家之前不赞同的缘由,圣上也清楚,”皇太后压低了声音,“可今儿听那些混账事,真还是辅国公端正些。
毕竟是跟着老国公爷长大,又自小习武,练就了一身武人韧性。
年纪长几岁,行事也更稳当些。”
圣上:……
昨儿徐简在御书房里怎么“自夸自擂”来着?
有刘迅那么一鱼目,他就有点儿珠玉的样子了。
诚意伯是不是这么想的,圣上不知道,但显然,皇太后是这么看的。
至于说稳当,徐简在金銮殿看乐子时,跟稳当可没什么关系。
罢了。
圣上抿了口茶。
他就不拆徐简的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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