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一想就能想明白。
听到这儿,圣上才缓缓睁开眼睛,轻笑了声:“宁安也是小孩子,皇太后素来宠她,她一年也听不到几句重话,偶尔听听,可不就要哭了。”
他就是可以这么随心所欲。
皇太后脸色微变,抬手轻轻又打两下:“昏头!他昏头,你也昏头!”
得!
和宁安郡主一个反应。
谁让圣上是他的父亲呢?
徐简听了,没有替自己开脱什么,只管往下应着:“谢圣上开恩,没有叫皇太后知道。”
正因为不想要那样的结局,她今时今日才不得不去得罪李邵。
他几句话立刻就挽回了局面!
父皇恼了,又没怎么恼,就这么息事宁人。
曹公公闻言,微微一愣,复又想了想,便也想转过来,照着圣上的意思办了。
慈宁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宁安再臭着个脸,酒都给她了,还能折腾什么?
背着父皇做事,又能顺利摆平,这种从心慌到肆意,血液凝固又到奔腾叫嚣,真的刺激啊!
尝过一次这种滋味……
难怪不肯提前告诉她。
皇太后轻声问林云嫣:“这个结果,你可是满意?”
她也好、徐简也好,都不会那么天真。
而另有一些,单纯就是孩子的孺慕之情。
刚听说库房出了状况时,李邵心慌不已。
谁让他是皇太子呢?
先互相行了礼,他才道:“库房里的贡酒是我换的。”
别人动库房是为了图好处、为了弄油水,可太子殿下并不需要那些。
皇太后面露惊讶之色,故意道:“你换那酒做什么?”
圣上又问曹公公:“邵儿去动那些酒,你怎么看?”
“太子把酒换了,你便是喊得满天下都知道,他也就是挨几句骂,最多就是罚,不痛不痒的,”皇太后道,“那是圣上最看重的儿子,人家父子一个口袋,酒水在哪儿碍不了别人。
“辛苦曹公公了。”徐简道。
“娘娘说,自家人的事情,说清楚就好了,”曹公公说完,想了想,一五一十道,“郡主眼眶泛红,似是哭过,想来是叫皇太后念叨了几句。”
如此想着,曹公公转头往内殿方向看了一眼。
圣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以皇太后的性情,知道库房被动了手脚,甚至已经猜度到了邵儿身上,她老人家一定不会趟这个浑水,更不让把宁安牵扯进来。
圣上点了点桌面,道:“朕看出来了,你和宁安处得不错。”
他曹公公怕的是辛苦吗?
等李邵与曹公公离开,皇太后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这孩子,孝顺是好,但也要注意方式,”皇太后摇了摇头,道,“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最后却成了这样。还好事情也没张扬开,自家人嘛,都说得清楚。”
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话他冲口就出了?
惦记他,惦记皇太后,也会惦记下皇贵妃。
娘娘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在怪她,而是满满当当的关心。
李邵站在御花园里,等看不到曹公公的身影了,他才眉宇一扬笑出了声。
查问库房只是宁安的独断之举。
圣上气得直瞪他:“宁安有趣,你就让她去库房折腾?也就皇太后不知道你在背后指点,不然有你受的。”
就是知道一旦说了,她肯定会阻拦。
“邵儿换酒,肯定是做错了,”圣上道,“你劝他也行,直接跟朕告状也行,你让宁安闹这么一场做什么?”
不多时,曹公公回到了御前。
这会儿,当然是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李邵又把那套说辞讲了一遍。
李邵舔了舔嘴唇,还想再试试。
那是圣上的儿子,即便戴上什么“没把新科进士放在眼里”的高帽子,也就那么一回事。
皇太后又嗔了她一眼。
林云嫣确实心里梗得慌。
不过是,任何一张大席都得有个章程,主菜再热再金贵,开胃小菜也得先端出来。
态度是很好,就是这事儿弄的,头痛得紧。
话也不算重,怎么倒要哭出来了?
所以,该交的功课得交,该拿的好处也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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