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递上帕子给老夫人。
老夫人擦了擦脸,郑重与林云嫣道:“郡主,娘娘没有疯病。
会编造娘娘的病情来害我们、害大殿下的,左不过就那么些人。
要我看,还是那李渡最是可疑!
他已经害了娘娘的性命,我决计不会再让她害了娘娘的身后名!
再有人胡言乱语,编排娘娘,我跟他拼了!”
长长一段话,说得人人动容。
老伯爷亦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夏二夫人更是陪着掉眼泪,嘴上念着“清知不懂事”。
不懂事的夏清知垂着头,一言不发,像个活脱脱的外人。
夏二老爷见儿子发愣,还捏在手里没放下的鸡毛掸子越发稳不住,下了狠劲往夏清知身上抽了两下:“昏了头的东西!”
夏清知吃痛得回过神来,两眼依旧发茫,问林云嫣道:“李渡?就像祖母说的,那庞枫是李渡的人?不可能吧?
他在受人资助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功课不算拔尖,亦没有任何背景,也就是一手字写得好一些。
他怎么能入得了李渡的眼?”
“只能说他看人独到,这不就用上了吗?”林云嫣道,“即便用不上也没有关系,就像我先前说的,不过那么点银钱,算得了什么?”
夏清知还想说什么,守在外头的婆子探头探脑,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模样。
恩荣伯看到了,问道:“何事?”
婆子便道:“郡主的丫鬟说有事要禀。”
林云嫣起身,走到门边。
挽月附耳与她道:“参辰抓到那庞枫了,您看……”
“人在哪儿?”林云嫣问。
挽月道:“在诚意伯府里关着。”
林云嫣想了想,看了眼次间里的夏家人,抬声道:“庞枫抓到了,到底受何人指使,诸位要不要亲自问问?”
恩荣伯面露犹豫之色,夏清知先大叫了起来:“问!我要问问他,为何要来诓骗我!”
“郡主,”恩荣伯迟疑道,“私审,恐是不合适。”
皇亲国戚,地位突出,却也必须小心谨慎。
一旦行事出格,被人抓着把柄……
林云嫣清楚恩荣伯的考量,道:“问的是先皇后身上的脏水,不私审,难道伯爷想去公堂上对质?”
恩荣伯叹了一口气,左右为难。
还是老夫人心一横下了决断:“我来问!”
郡主昨日说的话说定北侯府那事时,有一句说得在理。
行事既是没那么周全,也不怕无端端被连累的,就郡主与恩荣伯府了。
夏家有这份脸面,此刻不用何时用?
都污蔑到先皇后头上了,又是疯病这种大事,圣上也会理解的。
很快,参辰把庞枫提了进来。
庞枫脸上又是惊恐,又是不忿:“我只是贫苦书生,贵府这是何意?夏兄,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
“就是你说先皇后有疯病的?”老夫人问。
庞枫直直盯着夏清知:“夏兄,我已经为了我的猜测道过歉了,我们也说好不再提这事,你现在为何要再提?”
夏清知道:“你说实话,你是随口一说,还是有人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夏兄什么意思?”庞枫急道,“这算什么?审问?我一个童生不比你们伯府,但你们这般不讲道理规矩,以权压人,就不怕我去告你们吗?”
恩荣伯见不得这般胡搅蛮缠,直指中心:“资助你的人是谁?不回答?那答案可就由不得你了。”
庞枫愕然,一时没有领会。
“以权压人,”恩荣伯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以权压人吗?那就是我们说什么,你手印按的就是什么。我说你是李渡残党,你就是!”
“李渡?”庞枫惊呼一声,“晋王?残害兄弟、妄想夺位的那一个?我是他的残党?不、不是的!我压根就不认识他,我何德何能能当他的同党?”
恩荣伯又问了一遍:“资助你的人是谁?”
庞枫万分纠结,为自己莫名被审问,又为夏家给自己盖上的罪名:“老爷对我有恩,我不能出卖他!我……”
“你什么?”林云嫣忽然开口,一字一字,语气嘲弄,“你在这里能被揉圆搓扁,你在他那里难道就不是个棋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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