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到处是荒田,荒山,有一些肥沃的土地都被官府霸占和种植,凤妤要重新登记和分配土地,重新建立西洲和各州的商贸。
“你这是强盗所为!”南宫衡勃然大怒,凤妤竟野心勃勃要取代他,掌控整个西洲,绝对不可能,“我和西洲府兵一定会对抗到底!”
凤妤手中有军队,就有话语权,她不疾不徐地问,“你想如何?”
“西洲原来有十二州最大的农耕土地,你要给宁州铁骑筹备粮草,开荒垦田,我没意见。可盐铁局属于燕阳,矿产的生产,运输都属于州府管控,你不能插手。我可以退一步,你管你的农耕畜牧,我管铁矿冶炼,运输,互不干涉。”
凤妤挑眉,“南宫知州真是……天真有趣。是要和我一城两制?我管新来的匪寇,你管铁矿,是不是在城中划清界限,互不干扰,你来买我的大米,还要交赋税?”
南宫知州脸色爆红,也不知道是被嘲得羞愧,还是心思被人看穿恼羞成怒。
“十二州的粮食由锦州供应,城中无法自给自足。我带人开荒,于你也是便利,养活城中所有人,还不能沾手铁矿暴利,互不干涉?”凤妤冷笑,“知州是不是忘了,我除了代谢珏,谢珣来管理西洲,我还是苏家商行的主人,我拥有西洲一半的矿产,你拿什么和我一城两制?”
“苏家商行多少年没管过西洲的铁矿,你知道如今铁矿是什么光景,是谁在管控,难道你要杀光城中几万人,不怕世人骂你一句暴君?”
“苏家商行是我的家事,我只会清理门户,我如今和你说的是西州城内的管辖和治理方案。”凤妤强硬地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亦无二主。西洲听我号令,这不是和你商量,你比我熟悉西洲城,我希望南宫知州能和我一起治理西洲。”
“南宫衡深受圣恩,多年来治理西洲呕心沥血,事必躬亲,只认宇文皇室,绝不辜负圣命,背叛旧主,改投他人。”南宫衡掷地有声,表明自己的立场。
“呕心沥血,事必躬亲!”凤妤嘲讽,“可在你治理下的西洲,逐渐荒废,昔日繁华如过眼云烟。想来你也不太适合西州知州职位,是该挪一挪了。”
“除了圣令,任何人都撤不了我的官帽,难道你要越俎代庖,你不过是燕阳的乱臣贼子,没有资格撤我的职。”
凤妤好笑地说,“要么你配合我一起管理西洲,要么你脱下官袍,回京复命,宇文景说不定还夸你一句忠君铁骨。南宫知州,你没有第三条路走!”
“谁说没有!”南宫衡倏然拔剑,横在脖子上,怒目而视,“我南宫衡绝不受你胁迫,今日就血溅三尺,以抗暴政,陛下,臣尽忠了!”
幕僚们纷纷去拦,南宫衡却一心寻死。
他长剑一横,薄刃刚割破皮肤,暖阳袖箭社畜,擦过他的手腕,南宫衡吃痛,长剑落地,割裂的皮肤血珠浮现,却不致命。
“你……”
凤妤并不理解这种忠心,却敬佩这种忠骨。
她长指在太阳穴上轻轻一转,漫不经心地问,“南宫大人今年三十有三,有一妻两妾,三子四女,高堂健在是吧?”
“你要做什么?”南宫衡大惊失色。
“我喜欢团圆,南宫大人黄泉寂寞,我于心不忍,若你身故,我定会送你家人与你团聚,和和美美。”
“毒妇!”南宫衡破口大骂,“你这毒妇,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会天打雷劈的!”
“身死哪管身后事,我被五马分尸也好,天打雷劈也好,你也见不着。”凤妤和气地问,“南宫大人,还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