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大门并没有上锁。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好象它们全都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之物。他只是推门而入——
“啊!……”耶无害再次举目惊得瞠目结舌!他只望见,只望见在那屋梁之下,悬吊着一位青衣老者!正是他的恩师曹吕庄!
“师傅!师傅!曹师傅!”耶无害冲上前去,抱着曹吕庄的双腿拼命地摇晃着。但是,曹吕庄悬梁“自尽”,久已无声无息。
然而,就在耶无害悲痛欲绝之时,在这江阳镇镇主石金发的府堂之内,却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那披红挂彩的新科状元陈剑南正与满堂的贵宾高客推杯换盏,自是一般人间良辰美景,风韵无穷。所谓“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一代“金扇公子”陈剑南真可谓是一领风骚揽尽,“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我心里亮堂堂!”“人逢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春风得意马蹄疾,他日去看宫庭花呀!宫庭花啊!”又恰似一个“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席间,只见陈剑南放下酒盏,向身边的石金发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嗳!但讲无妨!但讲无妨嘛!”石金发连声笑着应道。
于是,陈剑南看了看四周的宾客,然后微笑道:“如今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都已知道我与小梅的婚事。这场酒宴就算是我与小梅的第一婚宴。下一步我就决定带着小梅到京城举行更大的婚宴。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这!……”石金发不由想了想,叹道:“太好了!简直妙极了。就照你的想法去办好了。”
石金发说完,其他的贵宾酒客也纷纷夸赞新科状元的主意简直是贯彻南北、双喜盈门,美不胜收。
“哈哈哈……”新科状元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又举杯痛饮起来。
“曹师傅!曹师傅!”就在新科状元陈剑南花天酒地之时,悲痛欲绝的三公子耶无害还是俯跪在曹吕庄的尸体边喃喃地哭诉着。
“师傅怎么会寻死呢?不!这绝不可能!……”耶无害的脑海里不时地闪烁着种种念头,他觉得曹师傅的死太突然太离奇。他断定,这一定是谋杀,是人谋害恩师所设置的自杀假象。因为他深信,一向乐观大度的曹吕庄,好端端的决不会自寻短见。即使是荆州城陷、家乡遭难,曹吕庄也不至于悲伤寻死。更何况,曹吕庄还要等待他一举中状的捷报。如今他才刚刚回来,却再也见不到恩师的音容笑貌。发生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诡异之事,必定暗含着不寻常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