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终日思恋家乡的三公子耶无害更是无从知晓此事。自从他亲眼目睹家园变作一摊废墟又化作一片汪洋大海之后,他曾经对“家人是否还存于世”产生过绝望之情。但是,他却又不甘死心——未见家人之尸骨,他就决心要找到他们,一定要和家人再得团圆!可这只不过是三公子耶无害的内心夙愿而已,如今已是“身入大内,身不由己”的他,也许已随他心目之中的“开明天子”奔赴京城长安大道——
“国文兄弟!”只见此时的耶国宾声色沉重地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只是你我兄弟二人携家人来此祭坟。我作为三兄之长,真希望明年的清明时节我们兄弟三人能同在此地祭奠先人!可是国法兄弟离你我而去,至今不肯回归相认,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哪!”
闻听老兄长一番凄惋的话语,只见耶国文拄着拐棍说道:“国宾兄!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人各有志,就由他去!如果他心中还有我们耶家祖宗先人及我们两位老哥俩的话,他能来此看看,也就足够了。”
“唉!……”只听耶国宾叹了口气,忧虑地说道,“可三弟尚不知我们已将祖坟迁至此地!”
耶国文闻听兄长耶国宾的担心之话,便又随声说道:“现在你我都已身居徐州,祖坟也已迁入此地,日久天长之后,国法兄弟岂有不知之理?”
“说的也是!”耶国宾略有返思地说道:“想当年他就是从我家里出走而一去不返。当时由于家境贫寒,家里是对他刻薄了些。可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居住在此,但是四十多年过去,他却没有来过一次。而我和你的老嫂子有时想起他来,不免也要大哭一场哪!”
“是啊!同门兄弟四十多年不得相见,怎么不令人伤心?现在想起来,国法兄弟也已是六十有二了。而且我还记得他是属虎的!”
“不错!”耶国文返思着往事,说道:“国法兄弟小我四岁,他是虎年出生。他的名字还是父亲为他亲起的,这些我都记得非常清楚,终生难忘!”
就在这是时,只见耶家林向前一步说道:“父亲、叔父大人!时辰已不早,我们还是回府!”
“哦!……”只见耶国宾如梦方醒,说道:“是啊!我们是该回去了。让家人返程!”
于是,耶国宾和耶国文又和众家人向祖坟拜了三拜之后,便开始结伴向徐州城里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结队行走在山边之时,只见在那扬扬山道的前方,迎面正走来一位手持旗杆的青衣老者。转辗山道之中,这一老一众之间已渐渐拉近距离。
其实,耶家老少早已远远而又清晰地望见,只见那位青衣老者拿在手心的旗杆之上正飘着五个大字——江北活神仙!
随着这位青衣老者的飘然而来,只听在“笃!笃!”的敲梆声中传来一阵清厉的吆喝之声:“算卦!算卦!一算天,二算地,三算功名财和利。不为酒色财气,更不误人子弟。只教君行向吉利,愚者劫数难逃离。阴阳祸福我知道,风水气数我在行。天经地理腹中藏,世道人情有一囊。君若抽我囊中签,定叫君向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