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守灵的长夜里,皇帝的灵榇就停放在黑黝黝的大殿内,武氏的差事就是伺侯新君。大殿之中,高烧着巨大的素烛,点着真腊进供的名香;武氏与高宗两人常常独在殿里,大殿之内,按时念经上供,紧忙一阵,就随有一段闲静。
武氏深知新君的弱点,所以在去感业寺削发为尼之前,她要利用这个机会与他长谈一次。在这次长谈中,高宗答应了以后要去感业寺看她。
当时武士矡闻知媚娘要入寺为尼,忙差人去接来家中小聚。一家团聚,追想当初,不觉相对大哭。大家拜见过后,武媚娘问母亲杨氏道:“闻知父亲过继个三思侄儿,怎么不见他呢?”
杨氏回应道:“他怎比得年初之时,如今整天和着许多朋友,会友讲武,日日游荡在外,总要吃得大醉回来。”
媚娘道:“我忘记他今年几岁了?”
杨氏道:“如今已是十五岁了。”
正说着,武三思带醉归来。大家吃了夜饭,三思见父母走开,即走到媚娘身边,带醉说道:“侄儿见姑姑,一头青丝秀发,怎舍得剃将下来?”
媚娘因是自家骨,又见他年纪幼小,相貌娇好,惹人爱怜,便将三思搂在怀中。哪知武三思年纪不大,淫心、色胆却不小,一手勾着媚娘的秀颈,俯在她的耳边问道:“姑姑睡在哪里?”
媚娘说道:“就在母亲房内。”
三思轻声说:“侄儿有许多话要问姑姑,今夜我去陪伴姑姑。”
媚娘放出宫中,正自寂寞难过,遇见这情窦初开的少年,不由心动,便说:“有话候父母睡着,你再进房来说。”
是夜,武三思俟父母睡熟,悄悄挨进媚娘姑姑的房中,拨开媚娘的罗帐,钻将进去,成了鹑鹊之乱。
过了几日,武士矡似有所察,怕弄出事来,忙送媚娘前去感业寺。在媚娘,原不过是聊解寂寞,也不敢久恋,便在感业削发为尼。
永徽元年,即公元650年,高宗不负前约,幸感业寺行香,私令媚娘蓄发,不久媚娘便被高宗接回宫中,拜为昭仪,深得高宗宠幸。好个“三级跳”跃!她从“六级才人”越过“五级美人”、“四级婕妤”一直蹦到“三级昭仪”。武氏二度进宫,委实不易,现在她开始抖擞精神,向着既定的目标进发。
武昭仪首先把矛头对准高宗所宠幸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她们互相离间谗毁,但王皇后和萧妃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最终都被她剁去手脚装于酒瓮做成“人彘”,很快武媚娘武才人就由三级昭仪升为二级宸妃。武宸妃的肚皮似乎也非常争气,接二连三地为高宗传种接代,长子弘被立为太子,而王后、萧妃却无有子息。
于是,在永徽六年,即公元655年,高宗废王皇后为庶人,而立武宸妃为后,高宗称她为天皇武后,亦称天后。从此,她开始施展自己的才干,诛灭异己,不论是外人还是亲属,只要有谁挡了她的道,她就格杀勿论!逆我者亡嘛!
而高宗素来懦弱,只好任她胡来。她又整日缠着高宗,沉缅(湎)声色,弄得高宗形容枯槁,头晕眼花,不能视朝,日渐成为一名近视眼直至模模糊糊看不清大好的江山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高宗李治只能这样瞎子放驴——随她(它)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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