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个宫女,从沁合园里找来的。
当看见那个太医的时候,兰良媛便是膝盖一软,强撑着才站稳的,而接下来这三人的证词,就让她再也站不住了。
首先是太医,他表示,是兰良媛从一开始就买通了他,因为他年岁已大,家中人口又多,所以对那笔钱财动了心,答应了帮忙作假,等事情一成,御驾离开了沁合园,他便辞官回老家了。
可他一出沁合园,邱家便派人一路追杀他,要不是他的长子提出兵分两路逃跑,恐怕他已经命丧刀下,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再就是王氏医馆的大夫了,他言明,的确是卖给一个丫鬟,可以使脉象呈现有孕之态的药,有出货单为证。
可他们虽是医馆,也是做生意的,对方开价高,自然就给了,况且身在京都,后宅阴私见得多了,这些买药的女眷已经让他们不稀奇,哪里想到会牵扯宫中呢。
最后那个宫女,是在沁合园时,兰良媛身边那个擅长做栗子酥的小宫女的尸体,她证明,做栗子酥的那个宫女,在许令仪有孕之后,忽然暴病而亡了。
说是染了急病,可两人关系好,这个宫女偷偷去看了好友的尸体,脖颈上还未褪完的红痕,分明像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一连串的证据摔下来,兰良媛彻底懵了。
她自认做的隐蔽,没想到竟然被胡令仪全部查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根本由不得她辩驳。
许令仪也是懵了,僵了片刻后,便双目赤红的冲上前去,抓住了兰良媛的衣领,愤怒质问。
“你害我?是你害我?我根本没有怀孕,你拿我当刀子使?我对你这样好,你对得起我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兰良媛一把将许令仪重重推开,面上顿显狰狞。
“难道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吗?你就没有参与吗?当时可是你说你得皇上雨露多,由你来假孕,更不会被人察觉的,如今事发,你想撇下我一个人承担责任,你休想!”
面对兰良媛突然的攀咬,许令仪都懵了。
反应过来后,更是疯了一般的想要扑过去撕打兰良媛。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对这些一无所知,我为小产之事伤心的夜不能寐,日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我还自责没能保护你,害你当时被牵累禁足,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拿我做了筏子,东窗事发,还想拉我下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忘了当初你百般艰难的时候,是我帮你搬出宜春宫的吗?!”
一想到自己多日来的伤心都是笑话,还是拜兰良媛所赐,许令仪整个人都要炸了。
可兰良媛看着她发疯的样子,只是一口咬死。
“你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和我是共犯的事实,今日我要死,你也休想独活!”
胡令仪没想到兰良媛和许令仪能掐的这么精彩,正是高兴呢,忽然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唱喝。
“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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