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锦鳞卫就是在锦衣监的基础上演变而来。
当年老祖宗做下的那件事,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却仍然让锦衣监发现了蛛丝马迹。
只是因为这是李家的家务事,明帝并没有在意,也就没让锦衣使者继续查下去,只略略在锦衣监的记事簿上记了下来。
而萧氏的舅父,便是锦衣监主簿,专门负责整理、保管记事簿。
当时他见这桩李家秘闻很有趣,又不牵扯朝政大事、军事机密,便将此事悄悄的记在了自己的手札上。
后来,这份手札便落到了萧氏手中。
详细翻阅了手札,萧氏才知道,李家老祖宗竟这般胆大妄为、恶心龌龊,为了彻底掌控李家,居然做出这等没人伦的事!
李敬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所以不管十八哥哥在外面多么风光,回到家里,还是要事事听从老祖宗的安排?”
李家的其他人亦是如此,哪怕李祐堂已经住到了百忍堂,只要老祖宗一句话,他依然要将地方腾给李祐明?!
萧氏微微一笑,道:“没错。”只是她很期盼,面对如此强势的老祖宗,李寿两口子会有怎样的应对。
李寿夫妇的应对,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当心乱如麻的李祐堂找李寿过去说话的时候,李寿淡然的对他说:“阿翁,《氏族志》即将成稿,您还是专心忙这件事吧。”
李祐堂瞪了李寿一眼,“《氏族志》要紧,还是家里的事要紧?”
哦,他在外面努力把李家留在甲等,结果后院却起了火,一个弄不好,李家都不是他的了。
那、那他这般辛劳,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李寿心里叹口气,唉,被老祖宗“教导”这么多年,自家祖父已经彻底没了李氏子的骄傲与骨气,更没有顾全大局的心胸,反而像个斤斤计较、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妇人!
“阿翁,老祖宗只是身体不舒服,他人还没糊涂呢。”
李寿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氏族志》一日不颁行天下,老祖宗就一日不会安心。您参与编纂工作,每天只需去老祖宗处回禀编纂进程,说一说其它几个世家是如何不把没有宰相坐镇的李家放在眼里,老祖宗便不会彻底偏向二叔祖。”
这世间,没有人比老祖宗更在乎李家是否还是甲等世家。
因为这关乎着老祖宗的日子过得是否舒坦。
李家若是跌入二等,老祖宗将会比谁都痛苦。
李祐堂跟老祖宗做了快七十年的父子,自是很了解这些。
之前不过是他一时情急,将这茬给忘了。
这会儿李寿一番提醒,他也回过神儿来,连连点头:“对、对,十八郎说得没错。”
他还要参与编纂氏族志哩,还要为李氏争取地位,对老祖宗、对整个李氏宗族,他还有用。
而李祐明有什么?
哈,一个攀上郡王的儿子,能给李家带来多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