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门缝的段政然,被吓得跌在地上,脸色红白相间,心虚道:“你们才恶心!这里是天策府,不是红楼妓院,我有权不准你们在这里,在这里……”
苟且二字,段政然有些难以启齿。
顾芸白冷嗤:“谁爱待啊?红楼妓院都比你这舒服。柟儿累了,我们睡个午觉就离开!”
“……”段政然瞠目,看来他俩完事了?这么快?
不行,等不及了!
一会下值就去东宫,一定要跟太子告状!
姜柟起初是装晕,只怪午后的天气太过令人乏困,天策府又静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渐渐的,她困意袭来,倒真睡了过去。
浑沌的脑子,梦见了前世,她附身在长命锁上,随谢述入主东宫。
一路上,她虽是孤魂,但从未见过别的魂。
直到谢述情窦初开,要将姜柟留给他的长命锁,当成定情信物送给姑娘,才将她也带出了东宫。
无意间路过姜媛的善堂,善堂久无人打理,早已荒废。
小女孩的魂被困于其中,双唇被封,四肢垂着,直钩钩的盯着姜柟的魂看。
“太后,救救我,救我就是救你啊!”女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来。
那时的谢述已经登基,力排众议,封生母姜柟为圣母皇太后。
所以,小女孩是在向姜柟求助。
姜柟醒来时,暮色渐浓。
那女孩稚嫩的眉眼,不断萦绕在她眼前,头很疼。
这时,顾芸白牵着谢述从门外走入,见姜柟睁开了眼,便出声催促:“早点起来啦,再拖下去,来不及回王府吃晚饭了!”
“哦!”
姜柟刚睡醒的身子绵软无力,在顾芸白的挽扶下起身。
一抬头,却见段政然躲在门边,阴恻恻的目光,别具深意的看着她们。
那哀怨的表情,想极了一只找不到路的孤魂野鬼。
姜柟一头雾水。
“别理他,这人有病,一下午都这么看人,让人心里发毛!”顾芸白暗啐一声。
“……?”
姜柟虽然疑惑,但经过段政然身旁时,还是礼貌的颔首道一声谢。
段政然毫无风度,冷哼一声,“不送!”
转身就走。
几人走出天策府,宗越抱起谢述放到马车上。
“柟儿!!!”
姜柟正试图上车,耳畔传来一记响亮的喊声,她诧异的循声望去。
姜淮和李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淮头上的束冠东倒西歪,整个人汗如雨下,累得不行,还是坚持一直跑到姜柟面前。
“柟儿,什么都别说了,快跟为父回家!”姜淮一把拉住姜柟的手腕,气喘如牛。
满帝京的找啊,找了一下午,腿都快跑断了,终于是找着了。
“我们恩断义绝了!”姜柟满眼戒备,眉间蕴着化不开的愁,看不透姜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都是气话,血缘怎么恩断义绝?传出去你不要做人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快跟我回家!”姜淮难得说一不二。
李氏喘了好久,才搭腔道:“宫里来旨啦,快跟我们回去接旨吧!”
“那与我何干?你只当没生过我,就行!”
姜柟扭开姜淮的手,正打算上车,却见姜淮不管不顾,“咚”的一声,对着姜柟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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