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项子冀也没有离开元江县的打算,他要等承天府宫中的回信。
这封从元江县送出的信件到达承天府的时候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大庸皇帝在信件的时候谭元裳正好也在,二者算是一同阅信,皇帝也没有任何避讳。
皇帝先是激动于易书元竟然就在元江县,随后当通读皇子所书内容,则是更多的震惊。
“南晏白羽道之乱,我们也只是才知晓而已,这易先生竟然也已经了解了?”
南晏的细作活动猖獗,大庸虽然克制,但在南晏也并非没有眼线,皇子或许并不清楚南晏的事情,但皇帝还是偶尔能了解一些南晏的事情。
在情报手段中,谭元裳的商贸是重要的渠道之一,而这几年的讯息之中,又以白羽道的覆灭最为重要。
并且比起承天府这边得到的言简意赅的情报,易书元的《鸣天雨》肯定是更为详尽,哪怕是皇子的书信中也已经可见一斑。
一边的章良喜便道。
“陛下,易先生有龙飞扬这样的高手为好友,并且他学究天人,又关心江山社稷,对南晏之事格外上心也更为了解并不足为奇。”
皇帝点了点头,不由回忆当初。
“当年相山禅院,他与龙飞扬先行一步,约于北方见面,那时他对南晏之事定然已经了解颇多,此人在江湖各道之中定有不少朋友,绝非只有龙飞扬一人!”
这么说着,皇帝又看向书信中前半段的内容,里面也提到了老教头的事情。
“这次易先生回元江县,或许也与这陆信有关吧.良喜,当年我取缔执捕台,是不是做错了?”
一同坐在软榻上的谭元裳立刻站起来说道。
“陛下,当年朝野上下更是动荡,执捕台在那个时代虽然有存在的必要,上层却也已经被腐蚀不少,也已经太过臃肿,执法权大的同时也容易滥用,您虽身为太子,但已经要为今后考虑,您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
说着,谭元裳思虑一下继续道。
“执捕台这等机构,缺少掣肘,动荡之时立重典,效果立竿见影,但若一直放任下去,只会造成祸患,南晏的白羽道也算是一个例子!”
章良喜赶忙附和。
“谭公所言极是啊!”
皇帝笑了笑,看向一侧的谭元裳。
“你要是愿意当官,宰辅之位有你一个!”
“哈哈哈”
谭元裳笑了起来。
“陛下能这么说,我当然开心,不过我谭元裳不想当官,也不适合当官,有时候我太感情用事,务商还能辗转腾挪,官场却不合适,而且也太累了!再者.”
谭元裳话音一顿,看向皇帝道。
“我不当官,陛下累的时候,总归还有一个好去处!”
听到这句话,皇帝心中也有些感动,不过谭元裳的话却还没结束。
“比起当官,我更好奇的是,殿下信中说易先生的胞弟年近七十了,这易先生似乎也不显多老啊,莫非有什么特殊之处?”
皇帝想了下,摇了摇头道。
“当年见他其实已经头发花白,或许也是学过些道术,懂一些养生之法吧,我倒真希望他只是与父同名.”
亦或者,此人非凡人乎?
这是大庸天子心中第一次升起此类的怀疑,但并没有说出来,也很快一笑了之,转而思虑着国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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