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刻,不容章良喜说话,城隍却怒了。
“此时此刻尚且杂念不断私欲为重,实在罪不可赦!压下去处刑过后打入轮回!”
“是!”
阴差立刻上前,勾魂索困住章良喜,将之押向殿外
江郎见此下意识想要去拉人,却被阴差一棍打得踉跄,上方城隍冷笑着发话。
“江郎!一介痴傻汉,常幻想自己为水泽龙王,不敬长辈亲眷,不思苦学用功,贪图享受,贪慕美色.押之受刑,打入轮回!”
“是!”
阴差押着江郎往外拖去,江郎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不能还阳么?那城隍,我不能还阳么?老易,老易——”
江郎的声音在渐渐消失在殿外,此刻殿中只剩下了易书元,他抬头看向这城隍,其形象十分像是他上辈子印象中的阎王,很显然,入了魔境的人或多或少也会影响到魔境。
此刻城隍已经翻到易书元那一页。
“易书元,疯癫多年不敬孝道,归来之后自顾说书不行兄父之责,只顾自己逍遥,不顾家人期许,一样罪不可赦,压下去受刑,打入轮回!”
“是!”
易书元什么话也不说,任由阴差带着他走。
若说此前只是阴森恐怖,那么阴间的刑狱司之地,就是真正的炼狱煎熬。
受刑的鬼当然不止三个,甚至可以说来了阴间的,大多数鬼都要来这里受一受苦,种种刑具的声响中,各方鬼魂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
而且这里似乎非常大,易书元没能在此发现江郎和章良喜,只知道他们肯定也在受刑。
“啊——”
某处的江郎被撕下一大块皮肉,虽然明知是魔境,但痛苦往往是最让人感觉真实的东西。
“嘶啦.”
“呃啊——”
行刑阴差用钳子夹着皮肉凑到江郎眼前。
“你看看这是血肉还是龙鳞?”
江郎双手双脚都被束缚,此刻怒意上涌地看着行刑的阴差一句话不讲,发誓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嘶啦.”
“呜”
我是把鳞撕皮,老易那边只怕是拔舌了,也不知道那老太监是什么刑法,难道
“呜呃.”
痛苦打破了江郎的思绪,他身上青筋暴起死死忍住。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想要麻木,但每一次痛苦却都分外清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月,或许几年,终于刑罚似乎是到头了,但魂躯都显得有些浑噩了。
这一天,阴差押着一大票鬼魂走黄泉路,易书元就在其中,江郎在其中,章良喜也在其中,只是前后间隔相当远,根本无法做到交流。
黄泉路漫漫,周围的许多鬼魂都已经浑浑噩噩,只知道往前走。
慢慢过了桥来到了对岸,前方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得过桥鬼魂不断往着一个方向走。
易书元发现越是抗衡,那个吸力就越大,身躯不断往着一个方向前行,他看向后方,江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章良喜边上,似乎想要将浑噩状态的后者摇醒。
易书元和江郎也是漫长队伍中唯二两个看起来清醒的鬼魂。
不过易书元自己此时却已经到了极限,前方已经是一片扭曲变化的轮回之光,就连他心中都升起一种敬畏感。
后方,江郎使劲晃动章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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