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日就要告老还乡,本不该来找相国,然与相国共事两朝,若此刻不来知会一声,刘某既枉为人友亦枉为人臣告辞了!”
御史中丞拱手离去,楚航站在原地拱手行了一礼,良久才看了看宫中。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毫无反应,楚航叹息一声,转身去往一个方向。
只不过有一点让楚航略感意外,皇帝竟然不见他。
不论是小朝会结束当天楚航去御书房,亦或是隔天单独去面圣,堂堂尚书左仆射,实质上的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相,竟然见不到皇帝。
哪怕有各种意外的理由,但在楚航眼中自然清晰无比。
朝廷之中如今也开始有流言四起,相府门前当然也没有成堆的官员再聚集,楚航干脆称病,避开了朝政。
这一天,在花园的亭子中,楚航坐看亭子下方的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羡慕的情绪。
就在此刻,楚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亭子的入口,却发现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咳,咳咳.”
几声熟悉的咳嗽声传来,头发花白的裴长天如同一个儒雅高士,挺拔地站在那里。
“楚相,您倒是还这么悠闲.”
楚航脸上露出笑容,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裴长天了。
“你来了正好,咱们叙叙旧?”
裴长天皱眉看着楚航。
“怕是没时间,咳咳咳.楚相,需要裴某做什么,请说!”
“不需要你做什么,咱们聊聊天便可!”
裴长天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拳。
“这几天,楚某在家中读书、逗鸟、喂鱼、观花,反倒是十分惬意,我这三朝老臣,早该过这种日子了!”
“只怕陛下不这么想,楚相辅佐三帝功高盖世,门生弟子遍布朝野,天下读书人自诩楚相门生者亦是数不胜数.”
“休要说这些废话,过来坐!”
楚航这么一说,裴长天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亭中桌前陪着楚航喝了一杯茶。
只不过没聊多久,裴长天就告辞离去,他不可能看着楚航被害,如果皇帝敢这么做,他不会顾及什么大逆不道,他会不择手段!
如今裴长天虽然没有步入先天,但武功堪称出神入化,更是学了一些特殊本事。
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仅仅两天时间,竟然从京城赶到了开阳江上游以南,出现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宅院内。
“啪嗒~”
一只价值不菲的茶盏摔落在地上,热气未消的茶水依旧透着茶香,但茶盏的主人神色却变了。
“什么?陛下竟然想这么做!”
谭元裳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楚航乃是大庸朝廷的顶梁柱,纵然年事已高,也确实门生遍布,门人中难免借他的名头行结党营私之实,但绝对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别说是谭元裳,就是他身边一同听到消息的人纷纷大惊失色。
“希望只是裴某多心吧”
裴长天故意这么说一句,他知道整个大庸朝,有能力力挽狂澜的除了楚航自己,就只有谭元裳,哪怕这会把这位谭公拉下水。
谭元裳果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看向身边人。
“带上丹书铁券,我们去承天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