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弼侧身看了看雨幕之外,轻声道:“另外,蔡源等人自云南带来了马哈只一家,这一家人为定远侯器重,甚至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经打探得知,定远侯看中了马哈只的次子马三宝,想要将其带到船上去,而这马三宝,正在格物学院翻阅航海日志,因为其识字不全,兄长马文铭陪在其一侧。”
老夫子询问道:“马哈只,马克思,马三宝,其中会不会有某种隐秘的关系在内?”
“目前还不清楚。”
右弼低头。
老夫子沉思良久,言道:“无论如何,马克思至宝里面一定有惊天动地的秘密,要不然皇室不可能如此重视。”
左辅有些疑惑:“若皇室拿到了马克思至宝,为何还要让定远侯出海?”
老夫子起身,走至窗边,肃然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马克思至宝记录的内容,有些并不在大明疆域之内,唯有出海方可将其找回。而那海外的东西,恐怕才是最动人心的至宝!一年时间,我要你们用尽一切办法,让更多的人登上东南水师的船!最好是,在定远侯的旗舰上,再安插一些人进去!”
右弼、左辅领命。
左辅听闻到外面有些动静,问道:“他们在雨中做什么?”
老夫子呵呵一笑:“自然是打造吸纳雷霆的神器,被征调进入奉天殿服徭役的百姓说了,那就是一些铁棍子,搭起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所以,我打算试试,这铁棍子当真能吸纳雷霆吗?”
右弼抬手抓着胡须:“这个雷雨天,倒是测试的好机会。”
铁棍子立了起来,高高地指向天际,还有人站在铁棍子下不远处看天。
陡然之间,一道雷霆落下。
老夫子走了过去,悲伤地看着歪倒在地的铁棍子,还有已没了半点气息的五人,透着一股子焦味,摇了摇头道:“看来,马克思至宝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它更为深奥,更为神秘,将他们埋了吧……”
待左辅、右弼离开之后,老夫子转身去了书房,唤来仆人,吩咐道:“告诉海上更夫,不要轻举妄动,不到时辰,不要打更。”
仆人领命,消失在夜雨之中。
这一日,这一晚,这一场雷霆,这一场大雨,隐有许多心思,不为人知的惧怕,蠢蠢欲动的渴望,百思不解的神秘……
顾正臣睡得并不安稳,几次都被雷声吵醒,索性起身坐在书案后,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南洋还需要运作,再开出一块飞地出来。
澳洲需要去看一看,早点弄出来煤炭港,为后续跨大洋远航做准备。
还需要去一趟高丽与鲸海,送一趟高丽使臣,将海带找到。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时间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来不及,也等不了张希婉、林诚意临盆了。听不到儿女的第一声啼哭,不能在她们最虚弱的时候陪伴,让顾正臣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只是没有办法,大局已铺开,人在路上,只能向前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