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风放松下来。
“说说唐贤吧。”
顾正臣开口。
李宗风、李承义神情呆滞,你丫的还不如说唐琥……
李承义眯着眼看着顾正臣,问道:“你是官府的人?”
顾正臣微微点头:“算是吧。”
李承义起身,盯着顾正臣:“你能带我进入府衙?”
“闭嘴!”
李宗风一把拉过李承义,冷着脸说:“去看你的书,莫要待在这里。”
李承义倔强地看着顾正臣。
顾正臣与李承义对视着,缓缓地说:“能,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
李宗风推开李承义,安排伙计将其带走,然后回到桌旁,呵呵一笑:“张小兄弟,实在抱歉,我这儿子有个心结。”
“什么心结?”
顾正臣询问。
伙计来布置酒菜,菜齐酒满。
行酒几轮。
李宗风目光中透着伤感之色:“洪武五年七月,洛阳江发生了沉船案。当时,船上三十七人,有二十一人落水溺亡,其中就有我的儿媳赵英英,也就是长歌的妻子。她是江对面的惠安女,平时住在娘家。”
顾正臣有些疑惑:“沉船——案,为何称之为案,难道说这不是一起意外?”
李宗风摇了摇头,心情沉重:“死者之中,有一位泉州府府衙户房的吏员,名为胡本末。他的尸体打捞上来了,是被人勒死的。若只是意外沉船,没必要临死之前上吊吧?另外,赵英英的尸体也找到了,胸口被利刃刺穿,还有两人也死于利器。很明显,在船沉之前,船上起过争斗。”
顾正臣皱眉。
若真是如此,沉船必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有人为之。
李宗风叹道:“因为是洛阳江以南的事,加之死了不少人,惊动了泉州府府衙。只是府衙调查之后,采用了一个船员的口供,说是听到了吏员胡本末与人商议分赃事宜,因为分赃不均,这才为人所害,至于其他人,想来是因为看到了凶手的脸,这才惨遭毒手。”
顾正臣端起酒碗,品了一口:“凶手也没逃出去,溺死了,是吧?”
李宗风呵呵苦笑,抓起酒碗一饮而尽:“你说得没错,凶手死了,案件结了!这些年来,长歌始终无法释怀,曾多次前往府衙,希望能重审此案,并指出此案疑点重重,只听凭船员一人之言,不足以结案。只可惜,无人理会。”
顾正臣眉头紧锁:“给出证词的船员是谁?”
李宗风指了指洛阳江:“他,名为孙四。不过也死了,是喝醉酒,跌落江里死的。”
“还真是有些手段。”
顾正臣面色凝重。
现在这案件过去了两年多了,想要从头调查已不容易,而唯一一个提供证词的人也死了。
李宗风夹了两口菜,又是长叹息:“长歌他一直想要翻案,找出真相,找出真凶。他想去府衙看卷宗,希望通过卷宗找出破绽。只是你也知道,百姓别说翻看卷宗了,就是进入府衙都难。一旦被人发现私自查看卷宗,那可也是重罪。”
顾正臣搁下酒碗,问道:“户房的胡本末,你可知此人情况?”
李宗风摇了摇头:“并不清楚,只记得他是晋江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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