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此时抛出这个问题,让昭阳和屈匄顿时有些抓瞎了。仓促间哪能想得周全,但若不提出有建设性的点子来,岂不是被大王看轻了!
两人额头开始冒汗。
“呵呵,这个问题不急,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回郢都后各自给我一个完整的方案吧。”
“是!”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
三天后,熊槐、昭阳在屈匄五百侍卫的护卫下回到了郢都。
大王凯旋而归,郢都一众大臣俱都在南门迎接。老令伊一病不起,去日无多,没有前来。
队伍的最后面,新晋王后南芷泪眼朦胧。
她从未与夫君分开如此长的时间。战场上刀兵无眼,大王不在的每一天,她都提心吊胆。
前方尘烟滚滚,南芷望眼欲穿。
一身名亮铠甲,身披红色披风,器宇轩昂的楚王熊槐一马当先,如红色流云在秋风中绽放着耀眼的光华。
南芷从车上起身,身体颤抖着,泪珠洒落秋风。
得到大王凯旋消息的郢都国人都聚集在北门,伸长了脖子,想看清他们的王。他们嘴中议论纷纷。
新王初立,谈笑间迫使秦、魏联军退走,这等传说般的胜利,怎能不让他们兴奋!
熊槐勒马停住,环顾四周,喧闹的人群自动安静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位年轻有为的新王。
感受到国人炽烈的目光,熊槐从容淡定。
“国人们,我是熊槐,你们的王!秦国、魏国趁先王病逝之际,企图入侵我大楚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寡人亲赴北境前线,誓与陉山共存亡,寡人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列国,自今日起,犯我强楚者,虽远必诛!”
熊槐的宣言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声音直入心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呐喊。
“犯我强楚者,虽远必诛!犯我强楚者,虽远必诛!”人群沸腾了。
熊槐抬手,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国人们,寡人问你们,是谁在保卫你们的家园?”
“是大王!”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是大王!是大王!”所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不!不是寡人!是你们自己!”熊槐一声怒喝,打断了群情激昂的人群。
“一寸山河一寸血,百万国人百万兵!这大楚的每一寸河山,都是由你们打下来的,也是你们在守卫我们的家园,没有一代代国人的牺牲,哪有我们如今的强大!我虽然是楚王,但如果没有国人,我算什么!”
人群震惊了,这是什么理论?国人们简直受宠若惊!
熊槐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略微有些得意。
“大楚兴亡,匹夫有责!国人们,从今天开始,国事便是家事,国泰则民安,国亡则民散。这河山,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大楚兴亡,匹夫有责!大楚兴亡,匹夫有责!”人群再度群情激昂起来。
讲完话,熊槐在国人热烈的欢呼声中进了城。
国人们又欢呼了好久才慢慢散去。
人群中两名年轻人慢慢向城内走去。
“昭滑兄,你觉得我们这位新王如何?”
“哈哈,景翠兄,难道你没有觉得心潮澎湃吗?”昭滑说完大步向前迈去。
景翠看着昭滑雄壮的背影,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城门口,一名身着素袍,须发如雪的看着眼神锐地利盯着熊槐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嘿嘿,蛊惑人心的本事倒是有一套!楚国有此雄主,祸福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