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我先走的。”临栩月像被热闷困扰似的,解开了里面领口的纽扣。见她随手把小提琴放进了柜子,又问了句,“琴不带走?”
“我的琴在寝室呢。学校的演出任务基本都在这里,这些琴是通用的。”姜宁妤抱起花就说,“走吧,我好了。”
“你的衣服……”
“回去再换。”姜宁妤一边往外走,一边单手把耳坠扯了下来,唉声叹气道,“我们老师经常搞临时通知这出,我现在演出服一堆,都能塞满一个行李箱了。”
然后注意到临栩月看了自己的耳朵一眼,不由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银色耳坠,“耳夹啦。我怕痛就没打耳洞。”说完又兀自惊道,“哎呀,压上韵了。”
临栩月被她逗笑了,“你在说单口相声?”
姜宁妤不以为意。出了音乐厅,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对了,这两天好像没看到陆离?他忙什么呢?”
“勤工俭学。”临栩月解释道,“他在附近的中餐馆找了份兼职,今天舞会也没去。”
“他下班了吗?”
“那家店十一点关门,还有半个小时。”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呗?”
姜宁妤是那种有了突发奇想就会去做的人,抛出想法的时候,眼睛清亮澄澈,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临栩月脱下了西装,递给她说,“行,你先穿上。”
她的裙子并不短,只是较修身,衬得她发育奇好。又抱着热烈娇艳的花儿,太惹眼了。
考虑到国外晚上不太平,她没有推拒,只是感慨道,“怎么感觉我跟你的外套有种不解之缘。”
她把花给了他,就穿上了他的西装。衣服上有一种干净清朗的气味,闻起来居然很有魅力……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姜宁妤一惊,连忙拿出手机掩饰。
才看到他两个小时前回的信息:
【我已经在期待了。】
——下次一起跳舞!
——我已经在期待了。
看着总觉得像开玩笑的口吻,可姜宁妤却突然觉得脸颊发热,一种躁动而沸腾的心情微微激荡。一定是刚才那支舞耗费了太多体力。
走在旁边的男生穿着衬衫领带,挺拔肩宽,一副行走的衣架子。
她瞟了一眼,默默打字:
【你来之前有跟别人跳舞吗?】
听到提示音,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又偏过头,看了姜宁妤一眼。
她只当没发现,若无其事,目不斜视。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一看:
【谁说舞会一定要跳舞?】
没正面回答,还反问了她一句。
姜宁妤立刻打字回去:
【也是!你们食堂那么好吃,点心应该也很好吃吧……[流泪]】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偏过头,抱着鲜花的男生低头打字,唇角衔笑,煞是迷人。
【一会就带你吃好吃的,苦行僧。】
就像在玩一种暗搓搓的默契游戏,明明人就在身边,可那种连空气都听不到声音的对白更令人乐此不疲。
终于,她忍不住喃喃自语,“的确和苦行僧差不多了……”
临栩月听到了,失笑道,“不是说热爱是刻苦的源泉?你以后一定是一位成功的小提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