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王府的第二天,谦王收到了建康的最新消息。
“华绍金这老匹夫在官场纵横数十年,把持朝堂,结党营私,在外人面前端得是高风亮节,实则行事却是寡廉鲜耻、卑鄙龌龊。”
张先生端茶盏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心里腹诽,既然华绍金为人如此不堪,王爷你为何还要和他做儿女亲家?
说穿了,当初还不是看中了华府的权势,觉得凭华府在朝廷的地位跟你的门楣配得上。
如今一朝失势,当初京畿之地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王爷也知道落井下石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王爷落井下石,也是他们华家该得的。
想当初他们之所以能来岭南,华绍金可是费心劳力功不可没。
虽然他们有算计在里面,但华绍金对他们谦王府的落井下石不可否认。
如今华府遭了秧,张先生只感觉大快人心一点也不带同情的。
“如今华府被新皇抄了,华家人全下了大狱,看新皇的行事,他并没有对华家人赶尽杀绝,不砍头,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抄家流放。”张先生看了严先生,问道:“就是不知道皇上会将华家流放到哪儿?”
流放岭南,流放漠北,流放辽东,还是流放西南?
严先生微思忖一会儿便道:“其他地方都有可能,岭南因有王爷在此,新皇是绝不可能将华家送来岭南。”
岭南有王府照顾,将华家送来达不到吃苦改造的目的。
说实话严先生通过这件事还挺佩服新皇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这么个法子,迅雷不及掩耳就使出雷霆手段,将首辅给抄家定罪了!
谦王幸灾乐祸的笑道:“要本王来说,最好是将他一家人送去漠北,那地风沙大,水源少,冬冷夏暖,完全能达到流放的目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让华老匹夫这位享受惯了人世繁华的人去体验一下底层庶民的辛苦!”
张先生无奈的摇头,“王爷,您别忘了,他是您的儿女亲家,如今我们收到这个消息,要不要通知一下大爷?”
谦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想了一下挥手道:“告诉一声老大,至于他听了会不会告诉他媳妇,我们便不管了。”
张先生摇摇头,王爷对家人都如此不上心,以前在京畿时风评不好,言行出格,朝堂上的众臣大多厌恶他,不屑与他这种纨绔为伍。
到最后被华绍金摆了一道调来岭南,朝堂也无人为他说话,要不然来岭南的那道旨意也不可能顺利颁下来。
“王爷,大爷求见。”
守门的小厮轻轻的敲了敲门。
谦王一愣,“来得还真巧,难道老大他知道消息了?”
严先生提醒,“说不定大爷过来找王爷是有其他事情。”
“哦,说的是。”谦王看向站在旁边的阿奴,“让他进来。”
“父王。”
李承尚进来便向谦王行了一礼。
“坐吧。”
谦王认真观察长子的神色,并未在他的脸上见到惊慌或急色,心里纳闷,难道长子并不知道华家的情况?
“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李承尚感受一下书房的凉意,“嗯”了一声,“过来是有点事想和父王商量。”
谦王随口问道:“什么事?”
书房内的两位先生都看向李承尚,心里也疑惑他来找王爷商量什么事?
阿奴见李承尚时不时的瞄向书房角落里的冰盆,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李承尚一开口说的就与冰盆有关。
“父王,你这书房真凉快,在里面呆久了让人都不想出门了。”
谦王作为长辈,他不可能时刻去注意李承尚的神色,听了他的话,想也不想的答道:“本王的书房之所以这么凉快,全是银子堆出来的。如果你也想贪凉可以在房间多放几块冰。”
李承尚无奈的苦笑,“父王知道我们失去了在京畿的产业,岭南又是初来乍到,想置办产业也不可能马上有产出,如今一大家子的开销除了公中所出,其他开销都靠我们以前的那点可怜积蓄维持,若生活还像以前大手大脚的可不行。像夏天用冰,我们就将用量控制到平时一半的量,如此一个夏天也能节约不少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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