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哼,大胆叼妇,竟敢聚众招摇,今日定饶你不得,来呀,将她带走!”
却不等泼妇开口吐字,大胡子先发制人,叫衙役架起泼妇便往街外走,“饶命啊,饶命……民妇再也不敢啦!”
宋澈并未过多追问,干这种事的多半是狗腿子,主人家是不会露面的。
“诸位,如今真相大白,是某些人嫉妒我家生意好,故意花钱买通那泼妇来抹黑,事实足以证明,我家的珍珠白玉膏完全没问题,可放心采购!”
借着这一波反转,珠宝行吸引了不少客流,一个上午便又卖出了百八十罐。
同时,宋澈也悉心向黄大夫请教了一番白玉膏药理,专门提点出了‘忌用人群’,凡购买的顾客,人手发上一份医嘱,以免日后再叫人钻了空子。
泼妇骂街看似只是一出闹剧,却足以证明敌人已开始下狠手段。无奈杭州不是苏州,宋澈势单力薄,想要避免这场无声的腥风血雨,还得苦思良计。
是夜。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周雅昭与两个丫鬟留守在了店铺,宋澈与沈文君则回了梧桐苑。
“夫君,似乎心事重重。”沈文君倒上一杯凉茶,郎情妾意,宋澈愁,她也不高兴了。
面对娇妻,宋澈好不犹怜,恰恰是这份怜爱,叫他心里更添了几分担忧,他接过茶水,却放在了一旁,轻轻搂过娇妻腰肢,叹道:“今早我收到了一封家信,说娘昨夜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便感染了风寒,我生怕你担心,便没有告诉你。”
“啊?”沈文君脸色大变,“这么重要的事,你怎能不说?那娘的病情如何了?”
宋澈道:“倒没有说病情,只是娘的那个噩梦,预见了不好事,家信上的意思是,叫我们即刻返回苏州。”
“那我们何不——”沈文君话说一半却犹豫了,“明珠大会在即,我们若是走了,雅昭她一人如何能撑起店铺?”
她又好着急,咬了咬嘴唇,“娘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嘛,怎么突然就害病了,真是急死个人了。”
宋澈却搂她更紧,轻声安抚:“夫人勿要着急,我早已思得对策——明日你先回苏州照顾母亲,我留下来帮着小姨打理店铺,反正明珠大会也不过几日了。”
沈文君昂头目光闪烁:“可那个梦——”
宋澈笑道:“梦境如幻似真,信则有不信则无,为夫向来是‘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不思迷信,夫人不必为我担心。”
沈文君感触至极,将头深埋于宋澈胸膛,轻声道:“我总感觉这周家大宅阴气好重,有时半夜都能被惊出一身冷汗……夫君,待明珠大会结束后,你一定要快快回来。”
宋澈轻嗯了声,捏着沈文君软趴趴的玉手,笑道:“沈小姐近几日捣药磨粉,估计是累坏了,瞧这手上都生茧了。”
沈文君微微撅起嘴唇,娇声道:“宋姑爷还好意思说,终日早出晚归,回来便呼呼大睡,自打来了杭州,夫妻便未曾恩爱过了……”
“那……今夜便恩爱个够!”
宋澈一把捧起娇妻,大步走向床榻。
“哎呀,灯……灯熄了,窗也掩上。”
“小姨又不在,梧桐苑就咱来,还关什么灯。”
“不行,你快去嘛。”
“好好好,依你,依你……”
宋澈将沈文雅放上床榻,转身便要去熄灯关窗,突然沈文君一声尖叫:
“啊!”
“嘶!”
一条扁头毒蛇钻出被褥,一口便咬在了沈文君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