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下意识地想把那两个卖马的抓过来,把极道之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让他们给他翻译翻译,什么TMD,叫TMD惊喜!
王乾瞥了陆晨一眼,见他此时正好看过来,顿时朝他和善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斥着某种敬意,与之前陆晨在朝堂上提出让禹、隋两卫代替劳役的百姓去治水时,那个暴跳如雷的老将判若两人。
陆晨:“……”
王乾收回目光,然后一脸肃然地道:
“陛下,禹州卫和隋州卫是老臣一手带出来的,张世平和苏双这两个将门子弟是个什么性子,两卫五万儿郎又是怎样的性情,老臣比谁都清楚,以他们的德行,别说以仁义感化反贼,他们能正视百姓,或者说不欺负百姓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主动善待百姓,这都是老臣之过,只教了他们本事,没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和身为大夏朝官军的责任。”
“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老臣也不懂真正的治军之道,在此,老夫要郑重感谢一个人,是他,教会了张世平、苏双等将士等做人的道理,让禹、隋两卫五万儿郎成了真正的仁义之师,也教会了老夫,何为大夏军人!”
说着,他突然转过身,朝陆晨重重一拜。
“陆侍郎,请受老夫一拜!”
看到这一幕,众人虽然心有所感,但还是忍不住惊讶起来。
王乾是何等人物?
先帝倚重的大将,叱咤战场数十年,大夏朝除八大柱国以外地位最高的武官之一,无论是资历、人脉、声望还是实力,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对一个进入官场不到半年,资历浅薄得不像话,而且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行此大礼……
而且他之前明明跟陆晨水火不容,现在却是如此尊敬。
这陆晨,究竟厉害到了何等地步?!
可怕,当真是恐怖如斯!
刹那间,一些朝臣看向陆晨的眼神中,悄然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敬畏之色。
而陆晨本人对此,却是头皮发麻。
好家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下一轮长达三个月的系统周期已经开始了,他如今身居正三品高位,加文渊阁阁臣,还有个县公的爵位,完全可以明正言顺地参与帝国决策,而且他现在已经深得皇帝信重,完全有了做事的资格,想要有所作为,不升官也能做到,暂时并不需要太高的官位。
而且他现在没有班底,加上天然跟目前的文官系统合不来,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就算当上三阁阁老也没多大意义,能做的事和现在也差不多。
更何况如今根本不是升官的时机。
要是因为莫名其妙被加个兵部尚书衔,甚至是太子太保衔,这一轮的系统奖励,基本算是彻底告吹了。
别说降职的百倍奖励,能保住官职不变的保底奖励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嘴角一抽,本能地错开身位,而后摇了摇头,道:“王将军言重了,本官只是做了身为两州总督该做的,尽了一个给事中应尽的本分罢了,当不得王将军如此。”
“陆侍郎过谦了。”
王乾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满是肃然。
“自老夫担任青宁军总兵,受命平定天澜等三省叛乱开始,至今已有三年,而老夫虽然在剿贼之事上从未懈怠,青宁军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却始终无法彻底平叛,那于九渊反而越剿越强,甚至到了能与朝廷分庭抗争的地步,彻底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世受国恩,却无能至此,害得三省之地被贼军肆意祸害,实在是愧对朝廷,愧对陛下久矣。”
“而陆侍郎你明明只是去禹州协助萧阁老治水,却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凭借仁义之道感化贼魁,让青宁军得以一举覆灭于九渊的叛军,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老夫三年都没能做成的事.”
他不断述说着这次战事的各种细节,而他的话,也让陆晨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柴红玉这次义无反顾的入京,对朝廷的意义是何等的重大。
毫不客气的说,于九渊数年积累的家底,盘踞在天澜行省北部的叛军之所以如此短的时间内垮掉,连于九渊本人都被诛杀,柴红玉这个为义军壮大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的首席大将,起码占了一半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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