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元年四月初七……吏部左侍郎陈元得永川县令夏言炭敬四千两白银,折合银钱四千贯……
盛和元年六月二十三日……吏部尚书陆放得永川县令夏言孝敬五千两白银,玉如意一对,归灵丹一枚,折合银钱约一万贯……
盛和二年元月初八.......
……
“嗯?这是……”
众人先是怔了片刻,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妖后寝宫中搜出的账本?”
一个御史开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所有人。
那上面说的时间、地点、人物、宝物、折算银钱等信息,不正是妖后寝宫中搜出的账本里,夏言行贿的详细内容吗?
在场的人有不少都见过那本作为众多太后党羽的催命符的账本,而赵炳良和钱益谦身为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自然对那本账本毫不陌生。
陆晨是督办此案的朝官,这账本的誊写版他也翻看过不少次,对上面关于夏言的记录熟悉得到很。
这些记录也让夏言成了诸多曾经春风得意,此时却被打入天牢的太后党羽的狱友。
看着上面一条条熟悉的信息,陆晨起先还不觉有什么,但是越往下看,他就愈发觉得不对劲。
同时,心底深处的不安,也开始愈发强烈。
这时,钱益谦突然脸色一变。
“这…难道说……”
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光幕上,方平便负着手,缓步走向夏言。
一边踱步,一边催动体内的灵力。
“夏县令。”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夏言,一字一顿地道:“请你解释一下,为何你向那为祸朝纲、贪婪无度的妖后党羽行贿的赃款总额,跟你贪污受贿、巧取豪夺的非法所得总额,会基本一致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幕上,所有赃款明细的最下方,突然显现出一行文字:
总赃款:二十一万三千九百六十二贯!
竟和方才夏言和方平核对的赃款总额相差无几,甚至比夏言这几年来贪污所得还要多两百贯!
这正常吗?
显然很不正常!
方平刚问出这个问题,除了钱益谦和少数几个御史郎官以外,其他人几乎同时一脸懵逼。
“行贿和受贿的赃款基本一致...基本一致...基本一致......”
陆晨反复念叨了一小会,而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卧槽!!”
他并不笨,此时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
‘尼玛!受贿的钱比行贿的钱还少,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吧?能这么做的,TMD算是哪门子的贪官?!’
想到这里,陆晨只感觉自己那强大无比的内心瞬间被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而过。
后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老子这TM又被背刺了?!’
与此同时,钱益谦却是脸色难看地看向陆晨,眼中悄然闪过一抹阴霾,而赵炳良则是猛地握紧拳头。
两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噗通......
只听到一声轻响,却是那胡岩在反应过来后,身形一个不稳,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的成竹于胸?
只见他脸色惨白无比,看向夏言的目光中,竟莫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