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在怂恿...”孔县令一脸羞愧:“是我那七房姨太。”
怕姜玄不懂。
孔县令解释道:“认识我前,她本是翠花楼的清倌,杨大夫心肠好,没少帮她们这些可怜人,我是不想来的,可实在是被烦的没办法。”
说着。
孔县令突然闭口不提:“我就应付下差事,走个过场,您继续,继续。”
来得快。
孔县令去的也快。
看着他的身影,皇甫奇在姜玄身边小声道:“第二个...”
“特使大人...”
不多时。
看门的衙役送来请帖:“五味楼的佟掌柜,想晚上为您接风洗尘。”
“特使大人...”
前面的衙役刚走。
紧接着又来了个小厮:“逍遥居的牛妈妈托我给您带个话,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过去听曲,还说,家里新来了群小丫头,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灾民子女,良人家的孩子,一个个十三四岁,可需要人疼了,保管让大人见红。”
一个两个。
三个四个五个。
人是上午抓的,赶到下午太阳下山前,姜玄算是把泉江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名称听了个遍。
到最后。
连西城的高利赌坊,都派了管事的来敲门,问姜玄有没有兴趣赌两把。
话里话外。
就是请他去赢钱的,只求他能高抬贵手。
“庙小妖风大呀。”
晚上。
姜玄与杨大夫席地而坐,手中捏着酒杯:“你是怎么做到的,硕大个泉江县,三十万人,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都欠你人情?”
“我医术高。”杨大夫低着头:“六岁学医,十二岁坐镇,赶在十五岁时,我的医术就超过我爹了,谁家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事。”
说完。
杨大夫脸上没有高兴,反而叹了口气:“他们是好心办坏事呀,这么多人为我求情,我恐怕是出不去了。”
姜玄点头:“你是个聪明人。”
古有杨修。
幼时便有聪慧之名,后仕于曹魏。
曹公深感其才,命其为行军主簿,随侍于左右。
然。
杨修虽有才华,却不懂收敛锋芒,每每都能料事于曹公之先。
曹公明赏暗怒,先有一盒酥,再有门中活字便是阔,再有鸡肋之言。
终不能忍。
以扰乱军心为名被问罪。
受押时。
杨修听狱卒谈论,说没有人为他求情,心中暗喜:“我活矣...”
不久。
狱卒又道:“大人我大听错了,您交友广泛,军中为您求情着不下百人。”
杨修大哭:“我死矣...”
杨大夫不是杨修。
姜玄也不是曹公。
可有一点是相同的,如果没人来为杨大夫求情,或者来的人很少,放了也就放了。
但是一入狱,半个城的人都来为他求情,这人铁定没抓错呀。
“晚上加强戒备,搞不好,我们还真是错打错着,抓对人了。”
从牢里出来。
姜玄喊来皇甫奇:“杨大夫既然在泉江县如此得人心,我看他就算不是平安道的人,平安道也要为了民意来救他,师弟,你晚上亲自坐镇,以免有人劫狱。”
皇甫奇想了想:“师兄,不如你也留在这边吧,省得一个人不安全。”
“不...”
姜玄有自己的想法:“若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又怎么会露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