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摆脱玄虔的毒手,洛宁一大早出发,利用一个白天的工夫,驱车赶路一百多里,才进入岜山县。
这个世界的县很大,佗县方圆三百里。幸好不是从县城出发,不然一个白天根本走不出佗县的范围。
若是晚上还走不出佗县,玄虔就会出现。
“阿兄。”洛离抓住洛宁的手,看着马车后面的佗县方向,“我们已经离开佗县,玄虔不会追来了吧?”
洛宁望着渐渐沉入青山下的夕阳,神色淡然的说道:“他自己无法出境追来,却可以让别人来追。”
“他是城隍,掌握权势。只要愿意勾结鬼怪,有的是帮手。”
说到这里,洛宁嘴角微微一翘。
玄虔,你若真的派人追杀…
洛离闻言,忍不住打个寒颤。阿兄虽然已经是修士,可若玄虔派来的鬼怪厉害,那阿兄怎么对付?
但当她看到洛宁的神色,却又出奇的安心下来。
阿兄,大不一样了呢。
相信阿兄,一定有了对策,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大哥。”苏宪说道,“前面有个镇子,叫石桥镇,我们今夜就在镇上打尖如何?”
洛宁道:“天色已晚,就依三弟之言。我们还缺一辆马车,刚好在镇上备齐。”
他跳下马车,看着前方好大一座镇子,心念一动道:“这镇子人烟稠密,我们大可盘桓几日,亮亮招牌,最好能演上一场。”
哪怕纯粹的演戏,只要演的好,赚足了喝彩,同样能收获一定的愿力。
伶道珠收获愿力固然需要群体感念,却不仅仅是扶危救难、治病禳灾,也可以是获取观众的好感。
当然,纯粹演戏获取观众好感所收获的愿力,没有扶危救难、治病禳灾收获的多。
另外,洛家班要养活十口人、几匹马,开销嚼用不小,也需要演戏赚钱。
李定国则是说道:“好教大哥知道,数十里外有座黑狐山,新来了一伙强人,惯会打家劫舍,奸淫掠夺。”
“我等夜宿此镇,倒是要防备山贼下山打劫。我去年路过此地,听说强人数次想打石桥镇。”
洛宁问道:“那为何没有打?”
李定国笑道:“石桥镇乃是個码头集市,鱼龙混杂,也有本地黑道盘踞抽银,算是护住了此镇,官府也乐的清闲。”
洛宁摇头:“地方治安绥靖,本是官府职责,却由黑道越俎代庖,可悲可叹。”
苏宪叹息道:“如今这峨眉郡,黑道绿林多如牛毛,妖魔鬼怪日益猖獗,郡县官吏却不作为,剿匪靖安竟是走过场一般。”
“你道为何?原来剿匪靖安之功,都被儒道把持,将士有功难赏,战死难恤,谁还愿意剿贼拼命?”
几人一边说,很快就进入集镇,寻了一家叫故雁归的大客栈。
洛宁从戏台空间中取出一锭蔡籍送的十两纹银,让店伙计剪了二两银称了入账,算是十人三日的食宿和两匹马的马料钱。
二两纹银可是普通人家一月的嚼用,一个甲兵的月俸。
接着,洛宁又称了十二两银子,买了一匹健壮的驮马,一辆崭新的马车。
再花了七两,添置了一下戏班子的行头、道具、乐器。
仅仅一个傍晚,就花了二十多两!
蔡籍送的五十两纹银,只剩下一半。
真是花钱如流水,出门日日难啊。
洛家班包了一个小偏院子,也算是安静。
“师父。”用过晚饭,两个小伶人乖巧的给洛宁按着肩膀,一口一个师父。
洛宁纠正了几次,两个小家伙仍然叫师父,他也只能认了。
男孩叫福倌儿,女孩子叫喜倌儿,都只有七岁,入行却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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