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秋日收获季节,山林仍是一片翠绿。平原大地却是一片金黄,准确地说是霹雳军治下的一片金黄,那些金黄来自即将收获的稻谷。反观川西的蒙军占领区,虽然也是黄色一片,却多是枯黄的杂草。在并未连片的粮田中,大豆占了多数,水稻的占比并不高,故缺少了那亮眼的金黄色。大豆虽然营养丰富又耐干旱,但产量比水稻低了不少。至于为何蒙军占领区不种产量高的水稻,那是因为水稻对灌溉和种植的要求更高。主政川西的刘黑马并非是只知抢掠的蒙古将领,但却对见效慢的兴修水利兴趣索然。缺乏水利灌溉,蒙军那些为数不多的水稻产量也可想而知。
川西平原有一千多万亩良田,其中蒙军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霹雳军只占了三百万亩,不到三分之一。得益于精耕细作和密如蛛网的灌溉沟渠,加之人造洪水泛滥又带来了富含营养的淤泥,霹雳军今秋粮食将获得丰收。金马河对岸的蒙军见了,自然是眼馋不已,不由动了抢粮心思。只不过彭山水战之后,蒙军水军已被打残,甚至连渡河的船只都不足,如何能过河?只得试图从灌口寨突破。
蒙军只要拿下了灌口寨,不仅可以打通威茂道路,更可以从寨后山上小道绕行到永康城。只不过灌口寨已升级为水泥棱堡,还增配了重型要塞炮。加之负责守卫灌口寨的石中树又异常谨慎,蒙军的数次偷袭甚至没有靠近寨墙便被火炮和地雷炸得血肉横飞。余柱出任流求公司的负责人后,守备旅教导营长曾勇便升任旅长,仍兼教导营长。石中树则为副旅长,仍兼守卫营长。军政会议在讨论人选时,便是看中了石中树行事沉稳的作风,将灌口寨重任交付于他。
蒙军几次试探霹雳军防线都死伤惨重,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只不过蒙军掠夺成性,眼见田野间四处的粮食,那里按捺得下抢劫之心。刘黑马知道无隙可趁,便调整了劫掠方向。即然霹雳军不好对付,那就往嘉定方向而去,那边的粮食产量虽然不如川西,但胜在面积广大。而且与屡次惨败于霹雳军不同,蒙军对嘉定军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毕竟嘉定军从没有在与蒙军的野战中取得过胜利。
刘黑马想抢嘉定粮食,殊不知俞兴也想北上抢粮。钓鱼城之战后,蒙古大军退往了北方。此时驻屯四川的蒙军虽多,但大部是战力并不强的新附军,本族的兵力甚至比蒙哥入川前还少。俞兴当下正挖空心思钻营,以图接替吕文德的四川制置使之位,需要一场大胜来为自己增添筹码。他的目标是上次嘉定之战中被蒙军夺去的隆州及下辖井研县。这两地距嘉定不远,特别是井研县距离嘉定府城不过百里,又有水路相通,成了俞兴志在必得的目标。
由于彭山城的霹雳军牢牢扼住了成都蒙军南下嘉定的水路,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俞兴便领了三千精锐沿水路进攻井研。守卫井研的蒙军有二百骑兵和一千五百新附军,在嘉定军水陆夹击下很快便溃不成军。那二百蒙古骑兵仗着马快,毫发无损地逃跑了,新附军则大部分四散而逃,其余人都做了俘虏。轻易得手的俞兴志得意满,便派了一千人继续向隆州方向追击,自己则肃清井研奸细后进军隆州。
所谓肃清奸细不过是俞兴搜刮财富的一种手段。井研如同邛州一样盛产井盐,历来便是财税要地,县中自然有不少富户。俞兴定下的奸细标准便是否向蒙古人交纳了一定额度的盐税,如果按照他的标准,井研县绝大部分盐商都是奸细。当然奸细也并不是必须砍头或没收家产,只需要上缴“赎罪银”便可脱罪。这些银子的大部分自然会落入俞兴及其爪牙的口袋之中,这也是他不急于前往隆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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