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思歹毒,罪孽深重......”
“歹毒?王兄具体害死了何人?”
“我......”
王儒生想答,发现答不上来,他并没有害死过什么人。
“王兄既然未曾害过别人,如何说自己歹毒?”
“我,我心思狠毒。”
“心思?那王兄可曾付诸行动?”
“未曾......”
“既然如此,那王兄如何算得恶人?”
王儒生闻言,也是一愣,看向夜明,疑惑道:
“善缘公子是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夜明微笑点头,又道:
“王兄认为轲圣所说,人之初,性本善之言何如?”
王儒生略一思索道:
“轲圣所言,乃是至理名言,自然是正确的。”
“哦,那王兄又如何看待况圣所说,人之初,性本恶?”
“这......”
王儒生一愣,由于轲圣的“性善论”一直以来都是官府主导推行的思想,大家对况圣的“性恶论”讨论也就不多。
他虽然知道,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此时忽然惊觉,自己如今的情况,似乎更适用于“性恶论”。
再看夜明笑容,王儒生忽有所悟,弯腰拱手道: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在下暂时还不算恶人。”
夜明笑道:“确是如此。”
王儒生闻言,又问道:
“只是,从这两日之事来看,在下心智并不坚定,所思所想,也不够高尚,不说比之圣贤,就是比吴兄都差之远矣,又该如何自处?”
夜明又笑道:“若人人都能如圣贤一般想法,那世上也就没有圣贤之说,常人做不到也是正常,王兄不必因此困扰。
要说如何自处,倒也简单,只不过一字而已。”
“敢问善缘公子,是何字?”
“避。”
“避?善缘公子是说,逃避?”
“不错。”
“这如何使得?纵使刻意回避,心中之恶,仍是存在。”
“存在便存在,所谓善恶,本就存于人心之中,只看如何对待而已。”
听夜明这么说,王儒生若有所思。
想了许久之后,对夜明说道:
“说实在的,善缘公子所说,我没想明白。
但不管明不明白,日后都会刻意回避类似之事,不使心中之恶,行于实际。”
夜明闻言笑道:
“如此,王兄便算是懂了。”
王儒生闻言,也不管自己到底懂没懂,对着夜明一礼。
随后,又问道:
“另外,这补充寿数之事,在下还想再听听善缘公子的说法。”
夜明笑道:“我方才所说,就是正法,只是无需小儿心肝,只需取参精一截头发即可。”
“参精?”
王儒生闻言一愣,
“善缘公子说的,可是那种修炼成精的山参?
俗称人参娃娃之物?”
夜明笑道:“正是此物。”
“这可不好找,要是寻常山参,以我家境,寻之不难,可是这成精的东西......”
王儒生面露难色。
夜明笑道:“不必为难,这虎妖所居山中,便有参精,我等只需进山一趟,就可寻得。”
王儒生闻言,眼前一亮,立即道:
“好,我们这便出发!”
夜明指着夜空道:
“天色尚早,先休息一阵,到天亮再进山不迟。”
王儒生闻言,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的确感觉疲惫。
尤其是他到现在还是很虚弱无力的,方才不过是心急之语,此时也觉得休息一下的好。
吴先生闻言,为防意外,决定与王儒生同住一宿。
见这两人都进屋,吴猴也不管束少年的玩耍邀请,跑到夜明面前,拉着他的裤腿,眼中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夜明一笑,伸手抚其顶,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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