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莲花花瓣,元持心也是皱眉。
鳐鱼怪则是得意说道:
“这可是观音大士莲池中莲花花瓣,佛韵深厚,区区官印,毫无用处。”
夜明见此笑道:
“你们偷用莲花,罪责可不小,就不怕大士将来责罚?”
“哼,大士最为大度仁善,岂会因这小事生气?”
鳐鱼怪说着,身上“假翅”缓缓扇动,对着元持心道:
“人族,此番我是奉大王之命到来,有事通告于你等。”
“乌鱼王让你带话?”
“正是。”
“他想说什么?”
“我们大王说了,限你们半月之内,拆毁‘默祖娘娘’庙、城隍庙,为我家大王修建庙宇,供奉香火,颂我家大王之尊名。
另外,再准备七百童男童女献上。
如此,可保平波府二十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鳐鱼怪这话,一点儿不避讳人,加之其声音极大。
不但湖面上众多舟楫上的人听到,岸上众人也是听得清楚。
这话当即就让众人炸锅,一群人大怒,没有一个同意的,都在大喊“不同意”。
原本一脸得意,有些咄咄逼人态势的鳐鱼怪见此,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没想到在他看来,胆小如鼠的凡人们,竟然连一点儿考虑不做,就这么反对,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其实有这反应倒也正常,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拆“默祖娘娘”庙之事。
要知道,不仅限于平波府,南方所有临海地区,“默祖娘娘”都是人们千百年来第一祭拜对象。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位不但是天天挂在嘴上的神仙,也是自己内心中的信仰。
不错,大家的确很怕乌鱼王,但也绝不会因为怕,就去做损害“默祖娘娘”之事。
反倒是对于城隍庙,大家没什么感觉。
甚至可以说,就算城隍庙被拆三五天,都不一定能有人发现。
这也是平波府城隍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原因所在。
他们的情况,比官场所谓的“知县附郭”还要惨。
鳐鱼怪没想到,大王提出的条件,不但没有让这些人动摇,反而还激发了他们的反抗精神,感觉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随后,他又看向元持心。
不管怎么说,百姓们的意见不起决定性作用,想着要是能让元持心服软,那目的一样可以达到。
“元知府,就算不惧我家大王发怒,可你也要为这满城百姓想一想啊。
一旦大王发怒,水淹平波府,那会有多少人死去?
数都数不过来!
百姓们不知利害,你应当能明白。
作为一地父母官,你怎么也要替他们想想吧?”
对于鳐鱼怪之言,元持心直接打断道:
“此时的确事关众人生死,可不知阁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元持心此言掷地有声,远远传出,在湖面回荡,当真有一种无声惊雷之势。
那鳐鱼怪闻言,有些疑惑的用“假翅”挠挠头,迟疑一下说道:
“我这个时候说真没听过,是不是不太合适?”
此言一出,现场一时有点寂静无声。
就连元持心也是一愣,唯有夜明乐的合不拢嘴。
愣了一会儿之后,元持心摆摆手:
“罢了,没听过就算了,不怪你。
总之,你回去告诉乌鱼王,他的条件,平波府百姓不答应!”
这话说的很明白,鳐鱼怪听得很清楚,面色阴沉道:
“你们当真想清楚后果了?实话告诉你们,如今大王已经打破身上枷锁,再不用顾忌什么,要是你们执意求死,那就等着大难临头吧!”
“你这妖怪,休要再饶舌,本官已经说了,乌鱼王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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