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逾矩。”
声一出,便见灵堂之中逾矩之仪杖、白绫、丧烛等似是被人端起一般,扯出灵堂。
这一举动看的灵璧公主眉头狂跳:
“玉婉,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花秉的灵堂规格逾矩,我只是在清正规矩。”
“胡闹,花护卫生前对你也不差,再不济也有护卫之恩,你怎能如此?”
“花护卫为人我自是了解,可称忠奴。
但奴才就是奴才,即便是死后,也不得逾矩!”
赵玉婉说着,目光却是锁定在花秉的棺材上。
“这棺材用料,也逾矩了。”
说着就要做法削掉一层棺材。
还不待她动手,便见刘云娘杀出,手持镔铁大棍拦在赵玉婉面前:
“不许动花大哥的棺材。”
赵玉婉见此,眉头紧皱:
“云娘,你这也太没规矩,亡夫棺前,岂可舞刀弄棒?”
此言一出,刘云娘手中铁棍自行脱手,再握不住。
灵璧公主见此,喝道:
“赵玉婉!”
被这么一喝,赵玉婉也是微微一愣:
“姐姐,为何直呼我名?”
“你说为什么?本宫看你是被那什么狗屁的天理之道彻底带上邪路,为了这狗屁道理,竟然连于你有恩之人的棺椁都要动!
你还是不是人?”
“姐姐,请收回你的言语。
天理之道乃是世间绝对正确的康庄大道,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反倒是姐姐你一直不遵此道,已经走在邪路的边缘。
作为好姐妹,我一定要拉你回正道上。”
见赵玉婉如此执迷不悟,灵璧公主大怒,指着门口道:
“本宫乃是一国公主,岂会是你这民女的姐姐?
既然你不愿抛弃你那歪理,那现在就从这里出去。
本宫,不认你这个妹妹!”
见灵璧公主忽然出此言,赵玉婉一愣,一脸的不可置信模样:
“姐姐,你这话,是真心的?”
见赵玉婉神色,灵璧公主心头也有些不好受,但她知道,眼前之人已经变得很是陌生,想要再好好相处,已是不可能了。
“自然是,本宫是公主,而你只是区区民女,记住你的身份!”
这话让赵玉婉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满是失望。
随后,恭恭敬敬对着灵璧公主一礼:
“民女,告退。”
说着,后退三步,再转身离开。
看着其离去的背影,灵璧公主眼中也有泪光,想要喊一声她,让她停下,可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自府邸之中退出,赵玉婉很是习惯的踩在马存庸背上上了马车,随后在马车中无声啜泣起来。
冯兴平劝道:
“小姐不必伤心,姊妹之间有矛盾是正常的。
这次错在殿下身在迷途而不自知,因此才说出此等置气之语。
矛盾的根本还是在于礼制不严,规矩不明。
殿下不懂这些,自然无法理解您的一片良苦用心。
只要小姐继续致力于推行‘天理之道’,让天下人都信奉此道,到时殿下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你们自然也就能重归于好。”
车中赵玉婉闻言,深以为然,止住眼泪,一脸坚定的说道:
“不错,一定要让世人皆遵循天理之道方可!”
说罢,又道,
“回赵府,父亲守灵之事还未完,自家规矩是榜样,一定要做好。”
狠心赶走这位相处许久的姐妹之后,灵璧公主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在意识到赵玉婉身上的问题自己无法解决之后,灵璧公主再焚香祝祷,祈见城隍。
事实上今日之事,事发之时,夜明和采薇、绿衣就在城隍司中通过愿力之影看着。
此时闻灵璧公主呼唤,夜明瞟一眼绿衣。
他的脸上有一点儿抓痕,是早上被这位发疯抓出来的,现在不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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