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怀素一笑不答,往后两日,他四人身后不时还会有眼睛盯着,但总不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叫嚣,安生许多。这日车怀素又转走水路。柳惜见看梅渡言从早起神色便不大对,总是郁郁,面对白珍也是强颜欢笑,心知他有了事,只不好开口问。
到得傍晚,一行人到了一叫河沟的镇上,梅渡言与车怀素说了几句话,车怀素便上岸去。过不一会儿,梅渡言又叫了白珍去买酒食。柳惜见坐在船尾,看着天边的几缕飞云发呆,听得梅渡言走来,问道:“梅少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梅渡言思想片刻,将双膝一屈,跪下地来。柳惜见吃了一惊,走去扶他,但梅渡言并不起身,柳惜见道:“你这是做什么?”
梅渡言道:“柳姑娘,梅某有一事相求。”
柳惜见道:“那你也起来说话,不然我不答应!”
梅渡言这才站起,说道:“姑娘,过了今夜,你和珍儿得了‘枯骨散’的解药后,我想求你将珍儿送到龚夫人和展大侠那里。还求姑娘看在先父的面上,往后多多照拂于她。”柳惜见听他这是在安排后事,问道:“你要做什么?”
梅渡言道:“这姑娘你就不要管了,‘枯骨散’的解药我会给你和珍儿拿来的,只求你明日将珍儿带回晋安,让她与龚夫人他们汇合。”
柳惜见道:“那你呢?你把事情说明白了。”梅渡言不答,径自走到船头去。柳惜见侧头寻思片刻,跟了上去,问道:“车怀素用白珍来威胁你是不是?”
梅渡言道:“这些你不必知道。”
柳惜见着急起来,说道:“咱们这有两个人,两个脑袋,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同商议计较。我便是没法子,心里也有个底,好见机行事呀。你一声不吭便要我带白姑娘走,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会走吗,她往后余生会安乐吗?”
梅渡言似感动容,神色踌躇,最终却还是道:“这与你无干,多说只会连累了你。”
柳惜见气急,正欲开口再说话,却见车怀素已远远的过来,只好忍住了不言语,坐回船舱中。
车怀素一登船便道:“方才你们说什么呢,我一来你们便散开。”
梅渡言道:“师父,柳姑娘问我那‘枯骨散’发作有什么症状?”
车怀素略略点头,道:“是啊,你服了‘枯骨散’已是第六日了,若是身子骨不好,该有知觉了。”
柳惜见问道:“什么知觉?”
车怀素拉起柳惜见手来,卷起她衣袖瞧了瞧她手臂上肌肤,道:“你身上的毒倒还没发作,不过最晚也就是明日了。”
柳惜见心中也有几分骇然,道:“是明日我的皮肉便会溃烂吗?”
车怀素长眉一扬,道:“怎么,怕了?”
柳惜见不言,车怀素又道:“你放心,不会那么快的,我命人改了这药,不会烂的那样快,但会叫你生不如死。”
柳惜见打了个寒颤,看着车怀素得意大笑。
不多时,白珍提了酒肉饭食回来,梅渡言自拿去摆好,叫车怀素与柳惜见一同去吃,车怀素道:“你们吃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岸上去。”
梅渡言道:“师父,你还要上岸去吗?”
车怀素道:“是啊,我明天一早再回来,你们几个吃吧。”她说完便离船上岸去了。
柳惜见看梅渡言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神色,微觉奇怪,一面用饭一面思索。正思想间,梅渡言提起桌上茶壶,却磕了一下自己饭碗,将那碗碰掉下桌来,白米饭落在甲板之上,白生生一片。白珍要起身帮梅渡言收拾,他已抢先一步捡拾碎砾。收拾起来,梅渡言连着车怀素那碗饭一起端了在手,说道:“师父不在,我把她这份也一起端走吧。”言罢,便一齐拿离了小桌,也不知他将那两只碗拿去了何处,后只见他重拿了一只碗来盛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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