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鼎空道:“果然好伶俐的一张嘴。”言罢,捡起棋盘上一颗白棋,道:“寒歌,拿下这小丫头,给长公主出气。”
那叫寒歌的白衣少年倏地起身,柳惜见眼前寒芒一闪,当下也拔出剑来。寒歌一剑当面劈来,使的竟是一招“千岩一素”。这是谭家剑法中的剑招,此时被外人使了出来,柳惜见颇感困愕。她斜身避过,以万古山庄剑招迎敌。
寒歌后面接连所使俱是谭家快剑,柳惜见与他拆了二十余招,不由得暗暗心惊,心道:“这人使我家的剑法倒比我自己使的好,也好,可以瞧瞧他如何用这些剑招的精妙。”她自己一人习练谭家剑法无人指点,于剑招中的一些精微处便不能参悟。这时见寒歌使出的一些剑招与自己所悟似有不同,却更近剑谱中的要关口诀,因此便想看个明白。
柳惜见一面御敌一面观览剑招,一心二用,而对面又是个劲敌,一不留神便被寒歌剑锋刮到手臂。一痛之下,警心大起,当下全神对敌。再拆了三十余招,柳惜见渐觉难以抵挡,心道:“这皇帝身旁的真不是一般人啊,我往日可不是自大了。”
两人的兵刃碰撞声已引来旁人,柳惜见耳中听得有人上楼来,心思脱身之计。辗转到门墙边,将门关上。柳惜见瞥了那双髻少女一眼,将剑锋横转,向她指去,寒歌一惊,急道:“玉尘闪开。”忙挽剑过来斜拨开柳惜见长剑。柳惜见眼望不远处桌上的一只花瓶,一脚踢去,那花瓶落地摔成几瓣。
寒歌荡开柳惜见攻向双髻少女玉尘的剑后,柳惜见仍不罢手,用剑鞘向那玉尘脑袋插去。寒歌知道柳惜见武功不弱,便是用剑鞘也能致玉尘于死命,当下出剑刺向柳惜见肩头。
柳惜见沉肩避开,便在此时,寒歌忽听得疾风破去之声,这声是向着车鼎空而去。寒歌斜眼一看,只见一碎瓷直冲车鼎空飙去。原来柳惜见用剑鞘击向玉尘时,引去寒歌心神,脚下便踢起一片碎瓷,袭向车鼎空。
寒歌一见有瓷片向车鼎空急飞过去,魂都惊散了,忙纵身出去,用剑撞开。他身法奇速,竟后行先至,将那碎瓷撞开。惊魂未定,寒歌乍觉自己颈边一片冰凉,却是柳惜见在他救车鼎空的当儿,飞身跟了过来,趁隙将剑架在他颈边,制住了他要害。寒歌想不到柳惜见也有如此轻功,心道:“这丫头果然不能小看。”
无可奈何之际,寒歌看向玉尘,只盼她从后攻向柳惜见,使得柳惜见回救,自己有暇脱困,但玉尘僵直立于墙边,一动不动,寒歌明白过来,她已被柳惜见点了穴,正想到此处,只觉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一麻,身子便是想微微一动都不能了。寒歌双目忽地睁大,暗暗叫苦,看着先前被柳惜见上了闩的门,听着门外同伴急来的步音,心道:“这女子好心机,把道都阻断了。”
车鼎空抓起棋盘,挥向柳惜见,棋子散落一地,黑白流错。柳惜见用剑鞘将那棋盘压下,同一刻,出剑向车鼎空鬓边削去,一缕星星白发轻轻飘落。
此时屋外有人拍门道:“主上,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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