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喜道:“皇上、太子、公主身边的大红人咱们也都给送过的。”
柳惜见又问道:“那梅渡言呢,有没给他送过。”
阙喜道:“怎么没有,不过他从没收过。”
柳惜见心觉大奇,问道:“这是为何?”
阙喜道:“那我哪知道。”
柳惜见道:“一会儿我挑几件出来,你给车鼎空他们送过礼后,像往时一样给他们身边的大红人送,也要给梅渡言送,最要紧的,便是给我探到梅渡言的下落。要是完不成此事,那解药,你也别想要了!”
阙喜背后一凉,讪讪道:“我定给姑娘办成此事。”他老听柳惜见问梅渡言的事,早暗暗纳闷,这时又问道:“姑娘,你老打听梅渡言的事,是要做什么?”
柳惜见冷冷道:“这人和我有深仇,我找他,你说是要做什么?”阙喜一副恍悟之样。柳惜见照阙喜说的那些大红人的人数,挑拣了一些首饰古董出来,以备另送。只没有箱子来装,将诸宝放在包袱里送去太不成样子,柳惜见正说难道要下山去买几只箱子。
阙喜道:“望春崖那有马队,他们常要给城里运东西,箱子他们那儿有的,咱们到那儿再买便是。”此事一解,柳惜见安了心,便同了阙喜、白珍一起向小郑国而行。到了那望春崖,果见有几件房舍酒馆,众多马车马匹。三人在那用过了饭,阙喜又同马队的人要了许多箱子,将各样珠宝古董分着装了,柳惜见的兵刃、白珍的匕首袖箭,两人都不敢带在身上,也装在盒匣之中放入大木箱底里,用各宝掩着。几人将诸宝装置妥帖,雇下一辆马车运送入城。
白珍从未历过此等险事,心中难宁,时时向柳惜见看去,见她神态自若,这才稍稍定心。柳惜见却也不是全不畏惧,这番深入敌巢,又带着白珍,担子实是不小,她也无十足把握带梅渡言平安出来,只是事已如此,再无可退,便只得坦然相对。
行得有半个时辰,到了城门。小郑国对入城之人盘查极严,生人若无小郑国中人做引荐人,不得入城。阙喜常到小郑国来,一说了自己身份来意,守城兵士倒也没再多问。因看着柳、白二人不像从前来的人,便查问了他二人姓名,阙喜从旁道:“这两位是帮我押送礼物来的,一位姓唐,一位姓龚,都是西秦宗的小辈弟子。”守城兵士以为“唐”乃“谈”,将柳惜见打量了一番,又让柳惜见在入城名册上登录姓名,见是“唐二玉”三字,方不再多刁难。
在城门处纠缠一番,柳惜见三人方得入城。到了城中,柳惜见看左右街市亦如外间,只道上不住有官兵巡视,入城不出一里,已遇了两队官兵,暗暗想道:“你们倒是小心。”
到得城中,几人先找了间客店。阙喜道:“入宫门时要盘查,那些侍卫是会搜箱子的,你们的兵刃,怕是带不进去。”
柳惜见思量一阵,心道:“先打听了他的下落,夜间再动手。”同白珍说明了后,柳惜见只在怀中塞了几吊铜钱,自己的兵刃连同白珍的匕首、袖箭均留在客店之中,一切妥帖,这才前往小郑国皇宫。
小郑国的皇宫位于城中正心,还不及万古山庄大,看去便只像是一座富豪宅邸。柳惜见等入城后走出八九里远便到了皇宫。
阙喜算是西秦宗与小郑国互通的使者,皇宫中正门的侍卫也知阙喜是给皇上送礼来了,盘问过了,搜过箱子,无甚不妥,便放了他三人进去。阙喜入了皇宫,先去一叫“宫殿监”的地方,寻个姓叶的太监,由他向车鼎空去通禀。阙喜、柳惜见几人便在那宫殿监中等候。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那叶公公便回来,带了阙喜前去车鼎空所住的乾坤殿。到了殿外,叶公公另与一个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阙喜也上前去与那小太监招呼过了,小太监便进殿去传话。
隔了一阵,小太监手捧一紫檀木盒出来,尖声尖气说道:“陛下正与众位大人议事,没几个时辰是议不完的,这会儿还丢不开手里的事,陛下吩咐,阙少侠带来的东西便先交由皇后娘娘。”
阙喜听了,下跪谢恩,柳惜见、白珍二人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得学着阙喜的样子下拜。拜毕,他们由那姓叶的太监引导到皇后的宫室。那皇后隔着帘子接见几人,柳惜见等低着头,也见不到皇后的容貌。皇后看过礼单,叫人入了库,又问了阙喜西秦宗近日的情状,末了客套几句,说了阙宗主费心云云,阙喜便识相告退,不过又是一场大跪大拜,他三人才得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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