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黄衣公子适才向柳惜见发射暗器时,也运内力挥送了“贵妃醉舞”那迷药过来,“贵妃醉舞”的药末乃是透明尘末,散去空中如烟尘一般,难以察觉,柳惜见更想不到小郑国人身上会有本门的迷药,这便中了招。梅渡言、白珍二人亦是如此。
众人围上那黄衣人和那姓修的彪形大汉,这姓修的彪形大汉是修狐的长孙,名叫修仪,黄衣公子是修狐最小的一个孙儿,名叫修麝。兄弟两人平素极为要好,适才修仪被柳惜见所伤,修麝首个出来相救。
修麝轻轻唤了那彪形大汉几声“大哥”,众人眼见修仪双目微微睁开,嘴巴大张,口涎血水齐淌,过不片刻,白眼一翻,便不再动弹。修麝伸指去探修仪鼻息,已然断气,不禁大悲,便哭起来。众人劝了他一阵,他想起是柳惜见杀了长兄,当下把怒气全转注到柳惜见身上来,拔了身旁一手下腰上的佩剑,便要往柳惜见身上砍去。
梅渡言和白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可惜那贵妃醉舞的迷药不同寻常,连声也出不得。柳惜见倒是巴望修麝一剑将自己砍死,也免得日后受辱,当下闭目待死。
修氏兄弟的从人中却有一两个贪图美色之人,车怀素下了令,不得对白珍无礼,他们便只把那淫邪主意打到柳惜见身上。这时修麝要杀柳惜见,一叫崔加兆的人拦道:“小将军,长公主要她受些折磨再死,如今她还杀了修将军,这么便叫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倒不如像长公主说的,让她多受些折磨,也好给修将军出气呀。”
修麝常在军营,怎会不知身边这些人的脾性,他本不大喜崔加兆这人,只是这“多受些折磨”几字却也是解恨之法,便收了剑,踢了柳惜见一脚,道:“好,便由你们摆布吧。”与崔加兆一流的人不禁暗喜。
柳惜见心中气苦,梅渡言也为柳惜见和白珍两个女子担忧,可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气得满脸通红。适才他与人相斗,忽然间便没了力气,全不知是因何,此时出不得声,更是焦灼。
修狐“哼”地一声,下令道:“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到赤地村去。”当即便有人拿来麻绳,将柳惜见、梅渡言几个绑缚了,揪上马去。修仪的尸身,则由修麝亲自背负携带。
一路颠簸,岔入小道,傍晚时分,修麝等人带着柳惜见几个到了一村庄。一入村,便即有人帮众人牵马,众人互问安好。
柳惜见被崔加兆提在手中,心中甚厌。她听着众人寒暄,不时传来哄笑之声,心道:“看这情形,这村里的,都是他们小郑国的人了,不然他们哪敢大张旗鼓在外谈笑。”
梅渡言也不知小郑国在外还有这么处地方,心想这番再落入人手,可没旁的人来救了,又想到连累了柳惜见、白珍,更是痛心愤恨。
小郑国一行人谈谈说说,忽就静了下来,柳惜见身子被提在半空,不知出了何事。过一时才听众人道:“卑职参见二公主。”
柳惜见一惊,心道:“二公主!”往前面地上一瞧,只见一双绣花鞋露在橙色襦裙之外,听得一女子淡淡道:“你们拿住了人,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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