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亦满脸痛惜神色,道:“师妹,四师弟他还怪我们呢,和我们在一处时他也不说话,说一句话也是当我们仇人一般,他不叫我师兄,不叫爹师父,是真的恨极了我们了。”
卫仪卿摇头道:“不会的,总有一天四师兄心里的疙瘩能解开的。”
常亦道:“小时候他中化血针时是师妹你和他作伴十几日,他为这还肯和你好好说话,要他解开心里的疙瘩,多半还要靠师妹你了。”
卫仪卿也是一脸愁叹,常亦道:“我今儿也没心思出去溜达了,这就回去吧。”
卫仪卿道:“是,那便回去吧。”他二人一同进门,在后远远看到明千霜背影,到了一处岔路,明千霜忽然停下,卫仪卿和常亦对望一眼均又快步走上前去。到了明千霜跟前时,明千霜将手中提的肉块交给卫仪卿,道:“你们女孩家的住处我不便去,这东西要你自己提回去了。”
卫仪卿笑着接过两块肉,道:“是,你已帮我一路了,多谢师兄。”
明千霜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常亦看他走远,这才问卫仪卿昨晚各事,卫仪卿早已心仪大师兄,也不多瞒,细细奉告。常亦听罢,道:“难怪爹爹和娘亲那么看重小师妹,她做事倒是稳妥,知道自己今日要赶路硬是一滴酒不沾。”他说到这又笑道:“你知道么,昨日娘怕小师妹和允然师妹偷起来喝酒吃肉,说别的也不怕,只怕小师妹失了度醉酒,今日赶不了路。爹爹却说,小师妹要是真醉了酒,那让她歇一日,后日再启程去追洪师叔他们不妨。”
卫仪卿抿嘴不语,常亦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卫仪卿道:“是啊,小师妹样样都好,武功好,又能给师父师娘出主意,我是比不上的。”
常亦正色道:“她有她的好你有你的好,在我眼里,旁人再好也比不过你!”
卫仪卿心头大震,抬眸看着常亦,痴痴说不出话来。
常亦憋着一股气,满脸通红,半晌又道:“师妹,此生我只认定你一个了,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卫仪卿双目含泪,满心惊喜。道:“有你这话,我什么也不怕了。”两人相视而笑,常亦道:“你好好管账房的事,我也会帮你的。”
卫仪卿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常泽道:“你昨儿喝了酒,今日身上可有什么难受的没有?”
卫仪卿道:“没有。”
常泽道:“这便好,那你快回去吧。”卫仪卿拿了东西缓步离开,不时回头来瞧常亦,常亦点头示意她放心。直至卫仪卿背影消失不见,常亦脸上才现出一副愁容。
他不是怕卫仪卿不好,是怕真有人比卫仪卿好。昨晚他从柳惜见和卫仪卿院中回去时,听见父母在房中私议他的婚事,母亲说仪卿适合给他们做女儿,惜见呢既能给他们做女儿又能给他们做儿媳。这话已把他吓了一跳,不料父亲的一句话“夫人说的不错,等拿回龙尾剑便给亦儿和惜见办婚事”更是差点把他吓出声来。他心爱的女子是卫仪卿,虽没表明心迹但已打定主意不会再有另爱。
他行事稳重,再怎样惊也先回房想对策,没有闯去和父母抗诉。苦苦思索良久,心思眼下山庄有几件大事要办,他的亲事怎么也还要搁上一段时日,先不急和父母说开,等大事落定再谈情事。先前和卫仪卿所说柳惜见的好也只因他看到卫仪卿和明千霜在一处生了醋意,才想要说些别人的好处来激卫仪卿。卫仪卿的一句话却碰上了他心头痛处,柳惜见是好,却不是她心上之人,这才脱口而出“在我眼里,旁人再好也比不过你”。向卫仪卿表明心迹后,他心上松了许多,在路上呆立了半晌,才踱步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