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河,将所有的拓跋族人全都召集在一起!”
赵铁河还在震惊超凡布局可能带来的影响时,姜离的另一道旨意也传达了下来。
“全部召集?”
赵铁河眉头一挑,低声问道:“你想将拓跋族人全部斩杀,震慑北莽各部?”
北莽不同于大周,没有固定的城池,大周军队深入莽原,即便攻下一座座北莽部落营地,也无法长久占据。
所俘虏的北莽兵士、平民妇孺,若是全部带走,行军速度必然大降,距离大周边境的路途也过于漫长。
不仅要时刻防备俘虏们的暴动,还要担心随后追赶而来的北莽军队。
全部放掉,更不可能。
莽民彪悍,一旦俘虏们获得自由,自然会重新聚集,令大周军队前后受敌。
吃了很多次亏后,大周军队再度进入莽原时,都也有了默契。
但凡所攻克的部落无法安全迁移到大周境内,只能全部屠杀。
虽然残虐,却也是唯一的选择。
赵铁河在武军都督府看了不少的相关记载,这才会猜测姜离举动的含义。
虽然手中的刀很难斩向妇孺,可一旦手软,下一瞬间自己可能死在这些妇孺手中。
莽原上,能拿起刀的孩童,都可能暴起杀人!
“不,我要征用这些北莽骑兵!”
姜离站起身来,透过营帐入口望向不远处被大周军士喝令跪地的北莽骑兵。
再凶的虎狼,也会惧怕猎人的皮鞭、钢叉。
北莽与大周世代为敌,并没有天然的血恨仇怨,只不过是对生存资源的觊觎和贪婪。
八大王族看似铁板一块,但也都有各自的盘算和考量。
若真能毫无私心的凝聚在一起,八十年前大周根本就不可能建立。
十八年前的天涧峡一战,北莽也不可能败的那么惨。
“你说什么,征用这些莽兵?这怎么可能”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赵铁河早就要放声大笑对方天真可爱了。
莽民骁勇彪悍、不畏生死,生性如狼,早已是九州共识。
大周军队刚刚斩杀了他们四万族人,他们怎么可能倒戈归顺?
“能与不能,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姜离轻声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铁河点了点头,快步走出营地,正如姜离所言,行与不行,试一试又无妨。
反正大局已定,真不降,也只有全部杀了!
……
“莽原与中土的纷争持续了上千年,无论大周还是前秦,虽数次攻入莽原,一度令莽民五不存一,但就如这浩瀚莽原,野火烧过,春风一起,用不了多久又会旺盛的生长起来!”
“若想真正解决北莽之患,一是彻底将莽原纳入领土,以中土物资弥补莽原缺失,迁徙周民,真正融合。
二则是分而治之,令北莽彻底分化成数个王国,各自拥立大汗,相互对峙。”
“彻底统一,或许太远,那就从分化治之开始吧!”
姜离走出营帐时,三十余万莽民以及四万莽族骑兵已经全被驱赶到营地的一处宽阔区域。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哭泣声、叹息声、咒骂声、吵闹声混杂成一团。
“吾等拜见将军!”
见到姜离现身,一万名大周军士同时拜倒,高声齐喝,眼中充满发自内心的尊敬、信任与崇拜。
一万人马对战九万北莽大军,不仅大获全胜,伤亡更低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
战死者一百余人,重伤两百,轻伤六百。
这样的伤亡数量,在冷兵器交击的年代,几乎可以少到忽略不计。
大周军士的武脉境界与招法造诣固然高于北莽骑兵,但最重要的还是交战前突然降临的种种惊人天象,直接将北莽骑兵的气势与勇气击碎。
姜离刀斩拓跋略更让莽军失去最后的希望,彻底溃散。
经过这一役,大周军士信心倍增,五千新军也彻底成熟起来。
而且无论是天象、运气,还是姜离的手段,军士们对姜离的信任都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要姜离一声令下,任何任务与指令,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坚定不移的完成。
“大周的统帅!”
“恶魔,他是恶魔!”
三十多万北莽拓跋族人的目光也是纷纷望来,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仇恨,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和敬畏。
他们虽然成长在莽原,却也并不愚笨。
周围的大周军士对这个少年将领充满了敬仰与崇拜,足以证明此人绝对是这支军队中的最强者。
刚刚那些狂风、暴雨、地震等天象,也必然是这个少年引起的。
他们不畏钢刀、不畏铁拳,却对种种自然现象有与生俱来的敬畏。
作为渺小的生灵,栖居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中,狂风、暴雨、闪电、地震带给心灵的冲击与震撼,都会被无限放大,全都代表着天地对凡间的掌控。
莽原人对天地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作为一切崇拜的尽头,父神是所有莽族人心中最深的敬畏与崇拜。
能够操控这一切的,不是父神的子嗣,就是这世间最恶的魔,窃取了父神天威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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