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喜欢安冉县主骄纵的脾气,但她更看不上景国公府的这些作为。
为了私心,捧了安冉十多年,把这孩子的脾性都给捧坏了,等用不上她了,转头就要踢走。
踢给谁不好,偏偏要踢去诚意伯府,还要以从前的恩惠压人,荣国公夫人和伯夫人亲密,知道了之后差点气坏了。
虽然婚事没成,但荣国公夫人对景国公府的印象差极了。
今日来上香,一是碍于面子,二是她和小公爷夫人有交情,哪知就遇见这一幕了。
都这个时候了,老公爷夫人还这般为难安冉,真当来悼念的人都是瞎子傻子吗?
别人碍于身份不好说话,她可不用看老公爷夫人脸色。
欺负人可以,却没这么欺负人的。
府里还是廖姨娘当家,安冉县主的闺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霍子明把安冉放到床上,自个儿在一旁坐下,皱着眉看着呼吸沉重的妻子。
杜云诺站在院子里候着,大夫还没到,得了信的廖姨娘和廖氏先来了。
廖姨娘进屋里一看,眼冒金星:“这是要逼死我呀!”
大夫是和安冉的兄长一起来的。
少年急得眼睛通红,还要耐着心思安慰廖姨娘。
大夫请了脉,道:“县主是有喜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怔住了。
霍子明先醒过神,瞪大眼睛道:“有喜了?我要有孩子了?孩子好不好?安冉好不好?”
还记得问一句安冉,可算有些良心。
大夫斟酌了一番,道:“还不到两个月,胎不稳,还是多歇息为好,可别像之前那样跪着了。”
这话一出,都晓得是什么意思了。
霍子明脸色铁青,请廖姨娘照顾安冉,转身就往前头去了。
廖姨娘知道他心思,赶紧让儿子与杜云诺跟上,这事儿不闹不行,但也不能闹过了,关键时候拉着一把就好了。
杜云诺小跑着跟上去。
老公爷夫人已经回了花厅,正气呼呼与老公爷说着安冉县主的不是,又说荣国公夫人欺人太甚。
老公爷捧着茶盏,听得烦了,道:“你也真是,安冉倒下了你就请大夫,有病没病一看就知,现在可好,大夫是别人请来的,人家出些银子胡扯一番,怎么办?”
“胡扯?怎么胡扯?”霍子明走到花厅外正好听见,当即火冒三丈,他之前碍于晚辈身份多有忍让,又不是个能逞口舌之风的人,现在知道安冉有孕,哪里还忍得住。
“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老公爷夫人拍桌子道:“你倒是说说,安冉是怎么回事?说不明白,就你们两个今日这规矩,回头让你爹娘来跟我说道说道!”
霍子明梗着脖子道:“安冉跪不住是因为她有喜了,大夫说她刚刚怀上胎还不稳,跪了这么久,差点就跪出事来了。老夫人,您不想请我父母吃茶,他们也会登门来的。”
有喜了?
老公爷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安冉的性子,她竖着眉道:“怎么会正好这么巧?她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