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仪闻言看着宋云昭,“是有,但是也没有朝臣逼着皇帝下罪己诏的。”
宋云昭点头,一般来说封建社会一旦发生巨大的天灾人祸,日食啊,洪水啊,地震啊,作为皇帝都会开展一下思想检讨与自我批评,罪己诏这个东西算不上稀奇。
“你说得对,没有朝臣逼着皇上下罪己诏的道理。我想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韩锦仪惊讶的看着宋云昭,“可是,这种事情能做什么?”
“你想啊,有人逼着皇上下罪己诏,就能有人替皇上仗义执言。”
韩锦仪一愣,是啊,上天降下灾祸一定是皇上不好吗?难道就不能是朝臣的过错吗?皇上这才亲政多久,朝臣把持朝政多久了?
她不是個蠢的,被云昭这么一点拨,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心头一下子跳了起来。
“云昭,你……你是想让我给我爹爹写信?”
宋云昭看着韩锦仪,“我得了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与你有关我还是要与你知会一声。”
“与我有关?”韩锦仪一脸茫然,不知道什么事情是与她有关系的。
“准确的说是与令尊有关系。”
“我爹?”韩锦仪更听不懂了,跟她爹能有什么关系,她爹是大理寺卿,也跟治水赈灾搭不上线啊。
“我不能告诉你消息来源,但是据我得到的消息,左右二相为了南下赈灾的钦差人选做博弈,很有可能令尊会因为立场中立的缘故被选中。”
韩锦仪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宋云昭就知道韩锦仪肯定明白这差事可不是什么香饽饽,更多的话她没有再说,只能言尽于此。
韩锦仪抬头看着宋云昭,“云昭,这消息可靠吗?”
宋云昭微微颔首,“应该是可靠的,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证。”
韩锦仪知道宋云昭从来不说诳语,她既然这样说,那这消息应该是准确度很高了,她就有些焦急起来,对着云昭说道:“左相跟右相不睦多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只怕父亲的处境很危险。”
宋云昭心中微微点头,韩锦仪这脑子转的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云昭,这可怎么办?”韩锦仪知道厉害,但是她想不出办法解决啊。
宋云昭就等这句话呢,她思量着说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你听听。”
“你快说。”
“你想啊,此事因罪己诏而起,既然左右二相都要让皇帝认下这个罪名,那么总得有人站出来为皇上分辨是不是?如果说,最终的结果不能改变,至少得改变令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才成。”
韩锦仪听懂了似乎又觉得自己没听懂,恍恍惚惚的,她看着云昭问道:“云昭,那我能给我父亲送信吗?”
“既然说与你了,自然由你自己做主。只是,这个消息我不能给你做十分保证,你与令尊提起时,也得说清楚,万一发生变故,不是咱们预测的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