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空空荡荡，连一滴泪都没有流。
歪着头的方向正好瞧见安菀。
安菀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似乎是张嘴想要说什么。
宋宝珠却抢先开口笑的癫狂：“闭嘴！我不会道歉的！我不会！”
“我这辈子，都在道歉，从生下来开始就在说对不起。”
“我不会连死都在道歉的！”
她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声音也淡了下去，直到彻底消失。
“我不要……那样……那样实在是……太令人寒心，太窝囊了……”
宋宝珠终于死了，带着她自己的名字与身份。
原穆生看着所有人都伸出手想要救他，突然朝殷念露出了一个笑。
他猛地抬手抓住了死死蔓延出无数丝线紧紧扣在他掌心里的金令，“殷念，谢谢你。”
他身上的灵力暴动起来，竟然是要将与他存于一体的金令直接炸毁！
“只毁令牌，别动自己！”殷念急的厉声大喊！
“来不及了，殷念。”原穆生扯了扯干裂的唇，“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怎么会来不及！”殷念眼睛变成了一片红色。
她看见金门里伸出了一只手指纤长的手，那只手与那死去的女人显然不同，她的手上戴着一枚看起来便十分珍贵的戒指，一双手连指甲都是养尊处优后才能养出来的漂亮精致。
这只手朝着原穆生手上的金令猛地抓去。
原穆生嘶吼着用身上的灵力全部压制住金令，不断的缩小那金门大小，最后试图碾爆它。
原本庞大的金门瞬息之间变成了只有一个人头那般大。
可金门缩小的同时，那只手也一把抓住了原穆生的肩膀。
金门里传来一个女人清冷缥缈的声音，带着无上漠然与高高在上的冷漠，似乎她们的撕心裂肺只是一场小儿闹剧。
“何必呢。”
何必负隅顽抗，是这意思吧？
殷念气的浑身发抖，原穆生在那只手快要到的时候，便厉喝了一声，操控着炸掉了被死死绑着的令牌的右手。
嘭！
令牌毁了，金门开始崩溃。
可那只修长的手却毫发无损。
原穆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他还是徒劳的朝殷念伸出了左手，到底还是没舍得全部自爆，只毁令牌，她也会被身后那只手给抓走，显然都是死，神域战士宁死不屈，可临到头却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想，若是让殷念看见自己就死在她眼前，对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言。
实在太残忍了。
他稚嫩却强大的王，还是个小姑娘。
倒不如自爆一肢，就算被这女人抓走，总还能留给她们一个假的‘期待’。
血肉横飞之中，原穆生的脖子被那只手一把掐住。
眼看着就要被拖进崩溃的金门之中。
殷念身后的小苗突然全身一颤。
咚！
一棵巨大的树苗同样从原穆生的身上长出来。
与小苗的本体长得十分相似，凝聚了无数的生命气息瞬间稳住了的原穆生因为自爆快要撑不住的身躯。
一把将那只手推开，而原穆生也趁着这一刻的间隙被殷念猛地抓住了手！